烈的掌声。
下台后我回到刚才的座位里,点上一支烟,烟雾阻挡了昏暗的灯光将我笼罩,老座钟的指针依旧卡在15点28分,玻璃罩里的灰尘像凝结在心中的往事,指尖的凉意模仿着伤疤上的锈迹,我的瞳孔困在一堆空酒瓶的边缘,那片虚无缥缈的彩虹里,彷徨在迷乱的世界中依旧找不到出口。
烟灰缸里堆积的烟灰突然颤动,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不是吧大叔,你是来艹我的么!”
黑色高领衫胸前挂着一柄古朴的钥匙,这是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
窒息到让我怀疑我的耳朵,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眼前的这位女吉他手口中说出来的,难道我受伤的脑袋真的出现问题了么。
她毫不客气的掀开我的帽子:“没错就是你呀,昨天在天堂酒吧你不是被开瓢了么,你是被打傻了不记得我啦?”
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美女吉他手摇了摇头,莫非我真的被打傻了,真的想不起来昨晚在天堂酒吧见过她。
“嗐你等我一下!”她抓起我的啤酒喝了一口,扭头又回到了舞台上。
这是一首比我年纪还大的老歌,哪怕我一直听不太懂粤语,前奏一响也想起了这是陈慧娴的《夜机》,林志明作为陈慧娴的歌迷,她的专辑我在林志明那辆破捷达的磁带机里从幼儿园一直听到小学六年级。
一开始我还好奇这位女吉他手,唱的全都是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老歌,可渐渐她的歌声就将我淹没。
准确的说是这首歌的歌词,让我又陷入了命运对我开的玩笑之中。
碰倒的啤酒沿着木桌面的缝隙漫成破碎的银河,每一颗消散的星星中都闪烁着陶冬萍不同角度的剪影,我看到阻隔风雪的那面破玻璃窗,倒影着在我们俩最开始的小家中她手握针线则怪我的样子,而身边这件羊绒大衣上的灰色扣子,依旧保持着六年前歪歪扭扭的形状。
朦胧中我看到一位红发女郎坐到我的对面,她笑着告诉我:“我叫江蕊!长江的江!花蕊的蕊!”
一觉醒来,我依然没能感觉出家的味道。
这是一间只有不到5平的小房间,除了一张双人床外只有一张电脑桌和一个木衣柜,仅剩的地面面积堪堪够阳台门和房门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