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砺提着刚打满的铁桶沿着院子边缘回到车边,王沐晴正在后备箱处把两只大号水桶从车上搬下。辰宇和圆圆已被她安置在屋内沙发上,一人裹着一条薄毯子,安静地看着壁炉边残留的灰烬。
“他没跟着你?”王沐晴低声问。
“没有。他站在后廊抽烟,眼神有点飘。”张砺一边将打来的井水倒入备用容器,一边低声说,“他不太想说太多,但我感知到一个异常。”
王沐晴动作一顿:“异常?”
张砺点点头:“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类’热源。但在二楼西南角的房间,有个奇怪的个体。它不活跃,体温极低,像是……某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状态。”
王沐晴顿时脸色一变,但很快压低声音问:“丧尸?”
“不确定。”张砺摇头,“不像典型感染体那么躁动,但体温偏低且静止太久,不太像活人。也可能是某种昏睡状态。”
王沐晴咬了咬牙:“你问过他了吗?”
“试了。”张砺把空桶搁回车上,低声道,“我问他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他说‘这是他家的地’,说得像在应付警察审讯。我能听得出来,他藏着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看了一眼屋内。
“先别打草惊蛇。”张砺目光深沉,“孩子状态还没恢复,我们也确实需要补水和短暂休整。他目前还没有敌意。”
“你是担心他控制不住?”王沐晴轻声道。
“我更担心他不愿面对。”张砺缓缓抬头,看向那扇二楼紧闭的百叶窗,“那房间像是被封起来了。窗帘拉得死死的,玻璃上贴了黑胶布。他不想让任何人靠近那里。”
“但你总会去的。”王沐晴语气低沉。
“是。只是还没到时候。”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继续追问。
张砺拿起另一只桶,回身走向井边,再次打水,而感知力始终牢牢锁定在那扇静默的二楼房门之后——那个热源依旧在那里,没有移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越是沉默,就越像是黑夜中等待苏醒的潜伏者。
空气仿佛也凝滞了一分。
……
中午时分,张砺借口要巡视屋周围的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