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生执了三根香,点燃后在父母牌位前深深鞠了三躬。
起身后,男子挥手掸开香炉里插着的其他香,单单奉上了自己这三支。
青烟并没有循风往上飘,而是沉下来,缭绕在他的指尖。
陆惟生翻过手掌,看着无形变幻的烟雾,淡淡道:
“我手底下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前前后后一通查下来,无非就是陆坚联手方贺南制造意外害了我父母,不过令我吃惊的是,当年帮陆坚善后的人,竟然是你。”
陆老爷子白手起家,在商海搏杀多年,称得上是一代枭雄。
如今虽然老迈,但绝不是孬种。
心一横,索性承认了。
“是,你说得没错,秦队那边是我出面斡旋的。”
“但是阿生,你有没有想过,我一生就这么两个儿子,处理完骨肉相残之事,我与你奶奶皆重病卧床不起,你奶奶身子骨弱,早早随你父亲去了,彼时你不满十岁,阿宁又出生没多久,若非我松口将陆氏暂交由你大伯管理,只怕我们都活不过那晚。”
“那后来呢?”
陆惟生不为所动,只盯着父母的牌位。
阴风卷过烛火。
肃穆的黑色大衣与暗沉的祠堂融为一体,男子背影如同山岳般稳重。
不可逾越。
“后来,我也尝试过扶持你上位,奈何陆坚势力根植太深。”
“所以他将我送去选拔中心的时候,你即便觉察到有异,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是吗?”
“至少这样能保阿宁平安长大。”
陆老爷子的语气有些悲怆,“陆坚心思狭隘,如果你留在我身边日渐长成……”
“呵。”
陆惟生背着手转身。
皮鞋在石砖上踩了两下,发出两声脆响。
“知道这声音像什么吗?”
陆惟生问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心底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敲断脊椎的声音。”
“……”
“在gale的这许多年,陆坚和方贺南想方设法杀我,最狠的一次,我被人生生折断了胳膊,然后近距离顶着腹部来了一枪,但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