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脑袋里的探测雷达后知后觉地启动。
而此刻,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已经隐忍到了极点,周身笼罩了一股危险的场域。
他缓慢把玩着玫瑰金色的领带夹,手背青筋微凸,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怒意化作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继而静静凝视卫昭,下达最后通牒:
“要么,三百万西洲币今天到我账上,要么,卫少校,你在西洲入境口岸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凉透了的尸体,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清楚。”
“!”
卫昭一脸愕然。
陆惟生丢下这句话,视线也不从卫昭脸上移开,只屈指轻轻叩击桌面。
一下一秒。
一分钟就是六十下。
卫昭后背满是粘稠的冷汗,眼神反复在男子锋利的眼神和敲动的手指间游荡,每扫过一次,他的呼吸就急促一分,额头细汗依着节奏颗颗渗出。
房间里的气氛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敲击逐渐沉凝下去。
卫昭听见的是战鼓。
但伯德听见的却是丧钟。
肩头闪亮的军章和胸口殷红的绶带给了卫昭莫大的勇气,他努力逼迫自己和陆惟生对视,学着他的口吻,一字一句道:“陆惟生,队长的位置坐久了,你以为你有本事对抗联盟?”
谈判破裂。
陆惟生掀桌。
物理意义上的掀桌。
四个人抬进来的镂花圆桌被陆惟生一把掀出去,侧翻后撞击杂物间的大门,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卫昭受了惊吓。
愣神的半秒里,陆惟生欺身上前,一手扼住卫昭的咽喉,另一手顺走他别在腰后的枪,单手“咔咔”上膛,顶住男子的太阳穴。
脆弱的喉管被虎口死死掐扼,卫昭喘不上气,但又不至于窒息。
陆惟生眼角眉梢都是杀意,唯独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卫少校,你责怪我把卫云关在审讯室一整夜,但你知道吗,只是把她关在审讯室一整夜,而不是直接在她脑门上连开三个血洞,是我花了怎样的毅力在忍耐吗?”
男子嗓音沙哑,甚至不断爆出怒音。
每说一个逗号,顶在卫昭太阳穴上的枪口就用力一分。
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