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杨顿了顿，眼里似有欣慰，“小六，你变了，变得随和，也知人情冷暖了。”
可在孟晓东眼里，他就像被人拔了毛，从在高空遨游飞翔的鹰成了一只躲在芬兰的斑鸠。
“老师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也会高兴的。”江杨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从见到林亦扬的那刻起，江杨就想说，一直憋到现在。
“老师，他想你了。”
林亦扬的喉口发紧，他和老师就是最真实的爷孙两辈。进东新城那年他八岁，老师六十多。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老师于他而言更像是爷爷，不是父亲，比父亲更宽容。
孟晓东的目光投向他，轻声说道，“林亦扬，只要你还热爱，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晚。”
林亦扬没有出声，脑子里却开始涌现自己打台球的历程，八岁拜师，十三岁拿下全国冠军，那些训练的艰苦，那些奖台上的荣誉，一一浮现。
“四月的国际九球公开赛，来看看吧。”江杨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林亦扬。
林亦扬在犹豫。
对于台球，他依然热爱，只是要重回赛场，还差临门一脚的勇气。
“你知道吗？沈南枝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台球，她说聚光灯下打台球的男人最帅，如果她能亲眼看到有人拿下满杆，她一定会激动的睡不着觉。”孟晓东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没有停下脚步。
江杨乐了，不再管林亦扬，几步追上孟晓东的脚步，“她真这么说？那我可得好好练练。”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孟晓东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林亦扬耳边。
林亦扬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只依稀记得，暴雪停了。
——
江杨回到酒店，沉思了一会儿，给陈安安打去了电话。
陈安安那头正忙着整理行囊，他一边默念着行李箱内的物品清单，一边小心翼翼地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小物件。
乍一接到江杨的电话，险些打乱自己的思路，“哥，怎么了？”
“安妹，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你。”江杨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似乎因为电流的干扰，听起来异常虚弱。
陈安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你出什么事了？声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