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染红了胸前破碎的衣襟。
不远处，三个背靠背战斗的结义兄弟，此刻两人已经成了冰冷的尸骸。剩下那个断了右臂的汉子，正用牙齿撕开最后一张回春符，却怎么都贴不上兄弟们的伤口。他喉咙里发出的呜咽比海风更凄厉，最后竟抡起残剑疯狂劈砍海水，溅起的浪花里混着鳞片般的血珠。
\"我们还活着还活着啊！\"
有个少年模样的修士突然从尸堆里爬出来，发疯似的扯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他腰间挂着七块裂开的命牌，每块都代表着一个陨落的血亲。
海岸线旁，十几个幸存者不约而同地扑向同一具尸体。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修士，胸前还插着半截海马骑士的断戟。有人掰开他紧握的拳头取出玉简，有人脱下法袍盖住他残缺的面容，更多人只是沉默地跪着，任由涨潮的海水漫过膝盖。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星岛，将零星的哭泣声、大笑声、诵咒声糅合成奇异的安魂曲。
李玄恒仰面倒在尸堆上，青龙圣衣已经被他收回。他望着天穹，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笑，染血的手掌拍在身旁的礁石上：
\"终于结束了\"
楚墨渊整个人陷在尸骸里，星辰体的裂纹中渗出点点星光。听到李玄恒的笑声，他艰难地抬起手，将五行天衍剑重重插在沙中，剑穗上的妖血还在滴落，嘴角却勾起一抹劫后余生的弧度。
花满楼瘫在两人中间，他咳着血沫，却还是艰难地竖起大拇指：
咳咳你们这些莽夫\"
花无痕的金色战甲已经支离破碎，他拖着消失的右臂爬过来，三枚天雷珠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活着真好\"
他哑着嗓子说完，整个人瘫在了三人中间。
沐晚晴踉跄着走来，素白道袍下摆拖出长长的血痕。她跌坐在四人身边，染血的指尖轻轻搭在花无痕腕间，气若游丝却带着笑意：
\"都没死\"
五人的手不知何时叠在了一起，血污混合着沙土，在夕阳下格外刺目。远处海浪拍岸，将战场的血腥味一点点冲淡，残月不知何时爬上了星空，给五人交叠的手掌镀上一层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