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粉白的花瓣化作猩红的血珠簌簌坠落,每一滴都像是砸在云沁的心上,溅起一片冰冷的绝望。
云沁数着青砖缝隙里的苔藓,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些墨绿的斑点在视野里却渐渐模糊成团团晕开的墨渍,仿佛是她心中不断扩散的恐惧。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发梢滴落,在石板上绽开淡红的花,像极了幼时打翻的胭脂盒,可那鲜艳的颜色此刻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为何要如此对我……”
云沁的声音细若游丝,在风中飘散,仿佛是她灵魂最后的挣扎。
何逸之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如同夜枭的啼叫,尖锐而刺耳,划破了这死寂的夜空。
燕子扑腾着翅膀,发出惊恐的尖叫,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碎布如褪色的蝶翼飘落在青苔间,那残破的布料上还绣着精致的花纹,此刻却像是被诅咒的符咒,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云沁听见自己发间珠钗坠地的脆响,那支雕着并蒂莲的银簪在暮色里滚出老远,最终停在一丛颜色各异的药渣旁。
那些药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像是腐烂的尸体散发的恶臭,那是前日煎药时何逸之命人倒在此处的。
云沁突然想起那些药,每一口都像是毒药,侵蚀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石凳被拖动的声响像钝刀刮过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云沁的后背贴上冰凉的桌面时,那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她的全身,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忽然想起去年深冬呵在窗上的白雾,那时她还能在雾气里画出并蒂莲的轮廓,那洁白的雾气如同她心中美好的憧憬。
可如今,指尖触及的只有粗粝的石面,那些细小的沙砾正透过薄衫嵌入肌肤,如同细密的针脚缝合着她的灵魂,每一针都让她痛不欲生。
何逸之的指尖划过她颈侧时,云沁听见远处更漏的声响突然变得清晰。
每一滴水珠坠落的回声都在她太阳穴里震荡,化作无数细小的银针刺痛着神经。
暮色中的庭院开始扭曲变形,回廊的柱子化作起伏的浪涛,汹涌澎湃地向她压来。
那些雕花窗棂里漏出的光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