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沐不解,“我?”
尤简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并没有再往下解释,而是换了个话题,“我小时候……其实挺怕回宫的。”
“母妃规矩严,背书错一字要罚,行礼差半寸也要罚。”他指了指远处的宫墙,“那时总觉得,那红墙里头装着的不是殿宇,是个金丝笼子。”
檐角铜铃被风吹得轻响,他的声音混在其中,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常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可只要一转身,嬷嬷、太监、侍卫……乌泱泱全黏在屁股后头。”
薛清沐望着他绷紧的侧脸,原来身为皇子也有自己的不易,忽然想起他刚刚翻墙越瓦如履平地的身手,心下了然:“所以,你开始练轻功?”
“是啊,”他倏地笑起来,眼底碎光浮动,“后来我发现,只要蹿得够快、爬得够高,就没人追得上了。”指尖一弹,一粒石子从高楼坠下,惊起几只宿鸟,“为此挨了母妃不少藤条,可哪怕被打得三天下不了榻,我还是偷溜出去爬上屋顶,看着这满天星辰。”
他忽然转头看她,眉梢还挂着丝戏谑,耳根却隐隐发红:“……我是不是还挺顽劣的?”
薛清沐摇头,只是觉得好笑,原来尤简阳小时候还有这样的一面。看着他发红的耳朵,突然想起他是刚刚才从接风宴回来,恐怕宴席上没有少喝,看着有几分醉意,所以今夜才会做出许多反常之举。
尤简阳撑着手臂向后仰去,整个人躺在屋脊上,望着星空叹道:“现在想想,或许我喜欢的不是爬屋顶……”
“是什么?”
他抬手虚虚一抓,仿佛要握住无形的风,“像这样——没人盯着,没有规矩,就只是我。”
薛清沐看着他被月光勾勒的轮廓,忽然觉得心尖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她还来不及分辨自己内心的想法,尤简阳又接着说道,“今天的宴会你没有去参加。”
薛清沐不知道尤简阳为何忽然提到宴会,她现在身份低微,根本不可能去到这样的宴会上,只说着,“对了,还没恭喜你得胜归来,听说今天的宴会很盛大,皇帝很看重你。”
尤简阳摇摇头,“宴会的确很盛大,我在皇宫长大,这般盛大的宴会统共也没见过几场,宴会上太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