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时光恍若白驹过隙,一晃,我来到北疆已经五年了。
五年前,镇北侯将帝位拱手让给梁昼,并认他为义子,好在他不负众望。
梁昼上位后,平战事,用互市之策与邻邦化干戈为玉帛,不再派公主和亲。
减免百姓落地税,以及往来商人的茶马税,从本朝起,皇后人选可从民间择,只要家风清正者皆可参备选,自小接入宫中,女官严教。
朝堂官位也不再由权贵和世家大族垄断,寒门世子亦可布衣登大僚。
况,梁昼设女学,鼓励女子入学堂、经商,有能力者可参军,立军功后亦可领兵成为女将。
……
改良的政策还有许多,百姓对他皆是赞不绝口,亦感激于镇北侯的义举。
而我的日子平静又幸福。
小娘的病已大好,竟也学会了骑马,我再三追问下,小娘才含羞说是镇北侯从前的手下教的。
镇北侯的手下大多都是从十六七岁便跟着他上战场,如今已四十有余,无妻无子。
我愣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转而笑出声调侃。
旁人送女儿出嫁,说不定我还有送母亲出嫁的一日。
此生能遇到心悦之人何其不易,晚些又何妨?我自当是祝福他们的,谢辞也一样。
前些日子春梨跑来告诉我,说周今砚贿赂官员被抓,不仅废了他参加科举的资格,连举人的头衔都削掉了,整日酗酒又赌博,把家中的银子都耗完了。
白念蓉从天堂跌落,疯了似的打骂周今砚,可周今砚不知为何却癫狂地说自己是状元,今生一切都是白念蓉所害,再被发现时,二人已同归于尽。
一人喉间插着发簪,一人胸口插着长刀。
我一瞬间恍惚,京城之事我已许久未听到。
——想必周今砚也重生了。
但,又有什么用呢?
恶有恶报而已,无甚好唏嘘。
我笑笑,只将一纸合离书给春梨,吩咐她派人将此传给京城中的白大人。
从此后小娘与他不再有干系。
然后,我掀开大帐。
正是八月格桑花盛放的季节,一阵清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