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儿莞尔一笑。
既已上了马车,便是悔了,也早已来不及。
她正欲开口,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还裹胁着兵器碰撞的声音。
“镇北侯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外面传来锦衣卫指挥使的高声质问,白柳儿心头陡然一惊,二人对视一眼,忙不迭地掀开马车帘。
马车外不远处,目光越过层层人群,一袭铠甲的镇北侯带黑压压的大军已然破门,他们一个个面上含怒,手中紧紧攥着长剑。
锦衣卫们亦拿起武器,警惕非常。
在见到谢辞的那一刻,镇北侯面上如冰封的表情有片刻疏松,他嘴唇嗡动,欲说什么,却瞥见儿子身边与他十指相扣的女子,他一怔,这才恍惚想起京城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儿子独宠皇帝冲喜的女子,已然成为世子妃。
他生怕儿子被骗,再加上知道了一些秘事,这才快马加鞭地赶回。
想着,他面色冷了些:“阿辞,十年未见,过得可还好啊?”
谢辞轻笑出声:“好。”
以前不好,现在也好了。
白柳儿抿唇,朝着镇北侯盈盈一拜,她心中忐忑。
今生发生的事情早已偏离了前世轨迹,她虽不知镇北侯如今唱的是哪一出,但:无召不得归、入京不得着戎装、携兵器,亦不能大逆不道破城门。
万变皆是重罪。
镇北侯莫非是要——反了?!
镇北侯豪爽大笑三声,百姓早已围上来。
他翻身下马,字字铿锵:“好个皇帝,好个大燕,派我驻守边关,却不给粮草,欲困死我百万大军!”
“皇帝一边需要我守卫家园,一边却忌惮我功高震主,早已为我定下了重重罪名,若我战死沙场是最好,若我活着回来,全家斩首!”
百姓们一片哗然,纷纷不敢置信。
镇北侯的功绩人尽皆知,又与皇帝乃幼时的情谊,怎会如此?!
锦衣卫指挥使的脸色惊变:“胡言乱语!”
“镇北侯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若再敢说这悖逆之言,别怪我以下犯上,让人擒了你!”
镇北侯斜后方的副将冷笑,声音从牙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