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谢辞头脑发懵,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瞧着她,禁锢着她肩的手臂微微有些战栗:“你方才……说什么?”
白柳儿吸吸鼻子,泪珠子颤颤巍巍悬挂在睫毛上,然后倏然滚落:“妾身曾读过古书,有几位草药或许对瘟疫有用,可以一试,妾身无需替身,明日愿随世子一同去,那放妻书,也尽可作罢吧……”
管家松了口气,默默地退出去为两人留下空间。
谢辞看着她,喉中像堵着团炭,灼热到他吐不出半个字。
许久,他才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的想好了?”
天知道他在写放妻书的时候,心口尽是撕裂般的疼痛。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她走,可她却又回来了……
白柳儿沉吟半晌,她微不可察地点头,咬唇道:“只是有一事,还希望世子答应,其实妾身的小娘没有死,许氏早存了暗害小娘的心思,妾身只好将计就计让小娘诈死以脱身,此行凶险,妾身需得保证小娘的平安才是。”
说完,她有些紧张地看向谢辞。
谢辞却陡然笑出声,眼中依稀浮现水雾,他单挑眉:“你以为你让丫鬟将尸体藏在偏院,我不知道吗?”
白柳儿眨眨眼,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所以世子一直都晓得,那您为何还陪着妾身回白家做戏……”
“只要你想,我都会帮你,再者说,我相信会有一日,你会相信我,再将所有都告诉我。”
谢辞松开她,犹豫半晌后,试探着去牵她的手,白柳儿只战栗一瞬,却没有挣扎。
谢辞霎时松了口气,他牵着她在木桌旁坐下,声音温和:“北疆民风淳朴,空气也好,最是宜居,我母亲也在北疆,若你愿意的话,今晚我便修书给母亲,再让人秘密将岳母带往北疆,一来你再无后顾之忧,二来也岳母也不必在京城躲躲藏藏,三来北疆相比京城,更适宜养病。”
谢辞顿顿:“只是你,可愿意相信我吗?”
白柳儿垂眸半晌,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而后她抬头,嘴角氲开一抹笑:“说起来,妾身从前读到‘天苍苍、野茫茫,风水草地现牛羊’之句,也对北疆心驰神往呢,但愿有一日,妾身也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