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的女娘不少,总能寻出一二好的。
夫妻两人言罢,各自入睡。
小菊捏着红木梳,沾了养发的绿云香油,细细的将头发梳顺,对着镜子里的七姑娘道:“奴婢今日里瞧着,那李家郎君倒有一副好相貌,姑娘配了他,倒也不算辱没了姑娘。”
七姑娘闻言,轻轻挑眉:“往日里,倒不曾听你提及哪个郎君的。你这丫头,是瞧见了玉郎好样貌,就动了心了?”
小菊听她试探,嘴角的笑意不变,一边替七姑娘梳发,一边道:“奴婢今日倒没敢瞧仔细,怕自己孟浪,丢了姑娘的脸面,只远远看了一眼,觉得对方模样不差。比起这个,奴婢瞧得更多的,是李家郎君袖摆上的花纹,姑娘也知,奴婢平日里就爱做针线,瞧见了新奇花样,就忍不住多看。那花样倒是别致,看着像是篆书?”
七姑娘听了这话,低下头来理理自己身前的发丝,回道:“那好像是李家的传统,李家嫡枝一脉不论男女,袖口都会用滚针绣上一行篆书,以明其志。”
小菊梳头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感叹了一句:“原是如此,难怪瞧着如此特别。姑娘可喜欢这样的,若是喜欢,奴婢也用滚针,将姑娘平日里喜欢的诗句绣于袖口、裙摆等处。”好似半点不在乎李家郎君,只想着自家的姑娘。
七姑娘就道:“算了,我若这般做,旁人会笑我东施效颦的。”说着,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心下生出几分不满了,为何镜中的脸如此寡淡,若是侬艳几分,站在李家郎君身旁,会不会更加相配?
想起对方那丰神俊朗的容颜,七姑娘不禁春心萌动,倒也不是她对李家郎君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对美人的倾慕罢了。
待伺候七姑娘睡下,小菊一人守夜,等夜深了,才敢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其手里的玉牌来。
小菊摩挲着玉牌,玉牌上的红绳有些旧了,这玉牌她一直贴身挂在衣裳内侧,除那些医书外,这是母亲留下的最贵重的东西。
这玉牌是当初马匪来时,母亲塞到自己手里的,只说是一个贵人留下的,能换银钱,是她们姐妹日后活命的本钱。
玉牌就是四四方方的一块小牌子,只中间篆刻一行篆书。
只今日离得远,未曾看清,对方袖摆上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