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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眼前的他似乎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兄弟;可另一方面,过往那些猜忌的画面,又不断在我脑海中闪现。
我想起不久前在权贵们举办的奢华宴会上,他身着华丽锦袍,举止轻浮,像个跳梁小丑般与众人谈笑风生。
而那时,袁督师却蒙冤受屈,深陷阴暗囹圄,生死未卜。如此鲜明的对比,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也让我愈发认定,他早已沦为官场的附庸,曾经的热血与本心,都已消失在权势的泥沼里。
破庙外,狂风突然大作,吹得庙门哐当作响。
他瞧我不为所动,神色瞬间阴沉下来,焦急之色愈发浓重。
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那涨得通红的脸颊上簌簌滚落。
他双手在空中慌乱挥舞,急切地说:“师兄,昔日咱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日子,你难道都忘了?袁督师之事,我也痛心疾首!”
可我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这世道太险恶,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少废话!今日你若想带我走,先从我这把刀下闯过去!” 我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愤怒与纠结交织的颤抖。
话音刚落,我恰似一头发狂的猛虎,全身肌肉紧绷。持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他的心脏。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他真已背叛,今日就在这里做个了断,绝不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我的致命一击。
紧接着,他右手如铁钳般探出,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抓住我的手腕。
“师兄,别冲动!” 他大喊,“外面全是追兵,咱们得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我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用尽全身力气,抬腿狠狠踹向他的腹部。
他吃痛,松开手,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身后一尊缺了半拉脑袋的佛像上,佛像上的尘土簌簌掉落。
此刻,我们就像两只被困的猛兽,在这狭窄逼仄、仿佛随时会将人吞噬的破庙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我把多年日夜磨砺的刀法发挥到了极致。每一刀挥出,都裹挟着我心底无尽的愤懑与赴死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