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为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得非诸侯之盛强,末大不掉之咎欤?遂判为十二,合为七国,威分于陪臣之邦,国殄于后封之秦,则周之败端,其在乎此矣。”
苏勖有些感到不可置信,他继续往下读,只觉得这一篇文章,流畅自然,达到了大巧不工的地步,没有追求所谓刻意的排比,但看问题鞭辟入里。
他一口气读完之后,李泰当即问道:“苏司马,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不像是太子所写。”
苏勖皱眉。
“为何?”
“殿下,一个人的文章是和一个人的性格息息相关的,太子的表现,锋芒尽露,而这一篇文章,满是睿智沉稳,除了最后一句,所以,我觉得,这一篇文章,很有可能是太子从那里得到,他再最后添加了一句。”
李泰有些怀疑:“当真?”
苏勖道:“殿下,我在陛下还是秦王时,就担任学士,写过的文章、看过的文章不知其数,这种文章,就算是太子博学,也不可能是他写出来才对。”
李泰靠在椅子上沉思:“可这又能如何,现在父皇已经下令取消刺史世袭,本王在这件事上输了,说实话,本王也不信,在文学方面,本王能远胜太子。”
苏勖也是在想,他忽然问道:“魏王殿下,陛下本月是不是要办宴会?”
“近些日子,陛下经常办宴会,宴请老臣。”
苏勖道:“魏王,我有一计。”
“哦?苏司马,计将安出?”
“魏王,这一件事很简单,等到陛下举办宴会时,你想方设法,让陛下邀请太子,到时候太子在场,你就向陛下进献诗词,赞扬陛下,随后,你再让太子写诗。”
李泰一愣。
“魏王你想想,若是太子真学富五车,写一首诗,难度总比写这么一篇策论要容易吧,若是他写不出来,那么他就会当场露怯,如此一来,你再提起这一篇文章,想必以陛下的玲珑心思,自然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泰大喜,但很快,他又是想了一下:“可若是太子写出来了呢?”
“写出来也无妨,都是祝贺陛下,不会有什么影响,也就证明这篇文章,确实是他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