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撇着嘴冷笑,有人像是在嫌弃这一地的腌臜。
老村长急得直搓手,脸上的褶子里全是焦虑:“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知道错了,当务之急是让死者入土为安报警就算了吧,山下派出所来一趟也麻烦,再说这……总归是家事。”
“正因为死者已逝,才更要让活人明理!”
江凌峰话音未落,赵辉母亲突然拍着大腿哀嚎起来:“老天爷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老头子被扫把星克死,生的赔钱货又是个傻子,我们赵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
她扭曲的脸上涕泪横流,余光却偷偷瞥向村民,见有人露出犹豫神色,哭声陡然拔高八度。
“可不就是嘛,这年轻人老瞎掺和啥。”
“赶紧埋了清净,在这耗着算怎么回事。”
闲言碎语像毒蛇般钻进耳朵,江凌峰只觉胸口发闷,不禁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深知,在这种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笼罩下,想要扭转局面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可是他又怎能对眼前的不公视而不见?
陈心怡忽然拽了拽他衣角,眼里满是担忧:“江大哥,先把谢阿姨的后事办了吧。有些事急不来的。”
江凌峰看着她清澈坚定的眼神,胸中翻涌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明白,此刻若继续僵持下去,不仅无法解决问题,还可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好,先办后事。但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村长如释重负,立刻吆喝村民忙活起来。
赵辉母子被推搡着加入人群,赵辉母亲一边假哭,一边嘴里小声地骂骂咧咧;赵辉则阴沉着脸,时不时用恶狠狠的目光瞪向江凌峰和陈心怡。
——
另一边,早晨时候的张凤笛带着两名同伴循着村民的指引,快步走向李辉家。
远远望去,低矮的砖瓦房前早已围满了人,嘈杂的议论声夹杂着阵阵哄笑,像煮沸的水般不断翻涌。
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进屋内,屋内的空气里弥漫着烟草与汗味的混合气息。
只见李辉被几个村民簇拥着,脸上挂着得意又略带尴尬的笑。
“你小子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