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风声鹤唳。
自萧逸凯旋归来,执掌东境兵权不过数日,一股暗潮便在朝堂与坊间悄然涌动。
“你可听说了?靖毒使带兵入京,连皇命都敢不等,他手里三十万精骑,如今可是兵权独握啊。”
“更听说了,他那靖毒营只听他一人号令,就算皇帝赐令,都得先问萧逸答不答应。”
茶楼酒肆、街市坊巷,短短两日,这些流言如藤蔓般疯长。有人在墙角画着讽刺画,将萧逸画成顶盔披甲的枭雄,脚踏东境、手握帝冠,旁人围看时,皆窃窃私语:“欲称边王,莫非真要造反?”
宫中,礼部尚书眉目冷厉,将一封密折抚平,笑意却未达眼底:“靖毒使,终归是个武夫,见功而傲,何不推他一把,让他走得更远呢?”
太傅府邸,几位老臣低声商议:“三府五部已暗中应声,东宫那边也愿出力,只要奏请递上去……陛下怎会放任一个武将骑在头上?”
与此同时,萧府大营之中,柳映雪缓步走进侧营。
“你说什么?”她眉心微皱,眼神凌厉。
一名暗探单膝跪地,低声禀报:“郡主,散布谣言者,非单一坊间之人,我们查出线索,后面牵着东宫旧系……甚至礼部有人暗许银票收买。”
柳映雪攥紧了手:“皇帝未言废,你们倒已忙着造声势了。”
谢玄此时步入,神情沉着:“主将,消息确凿。三府联名奏折,今晨已递入御前。”
外头,士卒高声喊杀操练,刀光剑影间,寒意一寸寸浸入人心。
柳映雪垂眸,半晌才缓声:“靖毒军虽拥兵,但兵权从不入朝。京中之人……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们会动手?”
谢玄苦笑:“怕的不是我们动手,是他们等不及逼我们动手。”
就在当晚,京中各坊墙壁被贴满了新的谣帖。
“靖毒使自立军制,擅置边关,图谋称帝。”
“外有靖毒军,内有柳家郡主,南北呼应,朝廷已危。”
一夜之间,风声骤紧。
然而当谢玄焦急赶回府中禀报时,萧逸却只是坐在灯下,翻阅兵籍,神色沉静如水。
“将军,这谣言太狠,太快——”谢玄一口气未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