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金殿内,玉阶之上。
“罢免王国司马,即刻闭门反省。”
皇帝声音缓缓落下,殿上百官霎时间屏息。
那位曾在朝中权势滔天、被誉为“天子之刃”的王国司马,脸色刹那煞白。他僵立片刻,猛然抱拳行礼:“臣……遵旨。”
他缓缓后退,眼神掠过满殿臣子,无一人替他说情。太傅垂眸,御史台低头,连原本站在东宫身侧的几位辅臣,也一声未吭。
门外传来内侍清喝:“送王司马退殿。”
随着脚步声渐远,满殿寂静。
皇帝目光转向东宫,语气冷淡:“太子辅政一职,暂由中书令接管。东宫自即日起,专心习政,未得朕令,不得涉政半分。”
东宫太子猛然抬头:“父皇!”
皇帝摆手:“退下。”
太子面色惨白,身子晃了晃,终于低下头:“……儿臣遵旨。”
这一刻,百官震动。朝堂权势,骤然洗牌。
而立于殿门口的那道挺拔身影,终于跨步而入,抱拳低头:“臣,萧逸,恭请陛下安。”
皇帝望着他,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靖毒使,你可知,你扛过了今日,却也扛起了天下之重?”
萧逸淡淡回道:“臣既持兵于外,当守疆于心。”
皇帝微微眯起眼:“好一个守疆于心。”
他挥手:“兵权收回,靖毒军余部归将军整顿,五日内整备入西北大营。”
萧逸恭敬躬身:“臣遵旨。”
一瞬间,殿内气氛微妙——没人敢再议一声,没人敢再反驳。
谢玄站在殿外,望着这一幕,轻轻吹了个口哨:“他扛住了。”
柳映雪缓步走近,素甲微晃,凤目微挑,低声一笑:“可扛得越久,摔得越狠。”
谢玄笑意僵住,缓缓转头:“……郡主,能不能别说这么丧气的话。”
柳映雪挑挑眉,没再言语,只是望着那道走出殿门的背影,眼神中却是一抹说不清的笑意。
而殿内,皇帝转过身,背影落在雕花龙椅前,他缓缓坐下,眼神幽深:“萧逸……朕留你到今日,可从未打算,让你全身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