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晨光微曦。
护城河外,数百丈的长街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两侧百姓早已挤满,三步一跪,五步一拜,望眼欲穿地看向北方。
“靖毒使,萧大人!”
“萧将军平定西陲,天下第一功臣!”
“靖毒营长生——!”
孩子们扯着嗓子喊叫,老妇人含泪抛洒花瓣。就连平日里看不见踪影的文士、商贾,这一日也齐齐站到街口,看那一队一队破甲负伤、却神情昂扬的兵士缓步入城。
旌旗猎猎,灰甲在晨光下泛出锋锐光芒。
马前,萧逸单骑而立,银盔下的面容沉静无声。他的甲胄有裂痕,衣摆沾了沙尘,手中的佩剑还未完全收进鞘中,锋刃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谢玄策马靠近,低声道:“主帅,前方到南华门后,不进靖毒老营——改去东侧云台。余部已被扣押,柳将军一进城,就有礼部和东宫的人盯上。”
萧逸闻言,未曾皱眉,只是抬眼望了望前方巍峨的宫阙,淡淡道:“……好啊。”
百姓们挤着献花献果,士卒们有人笑、有人泣、有人忍不住回头看。看那在边疆九死一生、如今总算能走进京城的背影。
忽然,有孩童跑出人群,喊着:“将军!我爹说过,要看你打回来的胜旗!”
萧逸策马缓步,抽出一截布旗,翻手掷下,正好落在那孩童手中。孩童兴奋得手舞足蹈。人群中,百姓沸腾起来。
——宫门开了。
皇帝赐宴。
午后,金阙殿前,文武百官齐列,王国司马缓步立于最前。此人素来低调,传言为陛下心腹谋臣、摄司天下文道重权。今日头一次出面接驾,众臣心中微动。
谢玄牵马走到萧逸耳边,低声:“他笑得像见了猎物。”
萧逸神情自若,只抬手按了按剑柄:“……他笑得太早了。”
金阶之上,皇帝大笑着走下台阶:“平定西疆,肃清蛊乱,萧卿——可苦?”
百官低头不语。许多人心中盘算着:萧逸,此番归来,掌兵在外,功高震主,这京中还容得下他吗?
萧逸翻身下马,拱手:“臣不苦。”
皇帝笑意更深:“那便好,今夜设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