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大炎朝野震动。
翌日清晨。
柳映雪在昏迷中短暂转醒。
她睁开眼,入目便是萧逸铁青而憔悴的脸。
她知道他一夜未眠。
她费力地挤出一丝笑:“我是不是……很麻烦?”
萧逸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节发白。
柳映雪微微喘息,勉强勾起嘴角:“萧逸,你若还要这颗心,就莫退。”
萧逸低头,声音低沉:“我不退。但你……要活。”
柳映雪轻咳一声,笑得有些哀伤:“若……不能活,我也不让你白送我这一剑。”
“别让我死得太无用。”
说着,她艰难闭上眼睛,泪水滑过苍白的面颊。
萧逸紧咬牙关,低声:“不会让你无用。”
谢玄站在门外,听得浑身发冷。
他第一次看见萧逸这样的样子。
这位朝堂上的毒士,这位沙场上的鬼谋,这个被称为冷面靖毒使的人,竟然第一次在女人面前……低头。
低到泥里。
但他却知道,这样的低头,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果然,当晚。
谢玄带着柳映雪的血样,暗访南城医馆,查探怨息毒源。
一名老药师瑟瑟发抖:“这种毒……是西域毒派‘心蛊流’的手段!那帮疯子,十年前就死绝了啊……”
“十年前?”
谢玄瞳孔收缩。
“若他们真未死,那此事……绝不简单。”
与此同时,萧逸在府邸独坐三夜。
没有下令反击,没有狡辩,没有上折解释。
他静静坐在案前,连谢玄也不敢靠近。
直到第四夜,谢玄推门而入,看见满地碎裂的药盏,血迹斑斑。
萧逸端坐在灯火前,眸光如死水。
他打碎了三只药盏,每一只砸裂的时候,他的理智就碎了一层。
谢玄轻声:“她撑不过十日。”
萧逸不语。
谢玄低头:“我查到了……有人在京中宫宴之夜,将怨息毒带入军营,是从西域走私进京的。背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