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三更,风声猎猎。
拓罕大营外,火光通明,营内却空无一人。
营帐整齐,军械如列,灯火通明,仿佛满营军士正在夜训巡岗。然而实际——
这是一座“空营”。
这是萧逸亲自布下的局。
正北山道三十里外,萧逸率百余精兵潜伏于三岔口山岭之巅,另有五百自卫军埋伏于两翼旷野。
“营中灯火,不灭。”
“伏火以焚,十步一坛。”
“哨兵撤前,泼油引线。”
萧逸声如刀,令下如山。
谢玄皱眉:“你这是……以营为饵?”
“他们要我的兵权。”萧逸淡淡,“那便给他们一个理由——自保。”
午夜子时,黑影三千,悄然逼近。
夜风中,敌骑不发一声,悄然逼近拓罕营地。他们得知主将受限、军中不许擅动,便有恃无恐。
营外,一道哨兵身影转身离去。
而营地深处,一盏风灯突然跳动,下一刻——轰然爆鸣!
火油炸裂,浓烟滚滚,烈焰三丈而起。
山岭伏兵应声而动!
“杀——!”
自卫军从两翼杀出,火中伏骑破阵冲入,烈火、惊马、尖叫交织。
敌军惊恐失措,本想偷营,却反踏入死地。
谢玄手握短剑,冲入战阵,挥刃连斩三人。
李慕远大笑:“杀得好——谁说咱们不能动兵?今夜就杀他个三千!”
此战持续一柱香,火光冲天,直逼天际。
敌军溃不成军,西山坡下一地尸骨。
次日清晨,军报飞入京城。
朝堂震动。
“拓罕之战,未奉军令,擅启义军,破敌三千!”
“是违制,还是战功?”
“是私兵,还是民心?”
群臣哗然。
皇帝捏着奏折,面色如霜。
“他竟敢不请而战?”
顾怀瑾跪伏殿下,拱手请罪:“臣未能察觉萧将军有擅动之意,请圣上恕罪。”
言未毕,立于东班的一名年老言官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