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残忍他没得选,也没有选,因为他已真的怒了。

    一瞬之间,这狭窄的小巷已变成了一处修罗道场,鲜血横流,残肢断臂满地皆是,简直目不忍视。有些剑毒堂的弟子,已吓得双腿发软,连逃的胆子已被吓破。

    倘若说他们的毒剑、毒功、毒药是阴险,让人忌惮;那么宁长安的剑,就简直是噩梦,是末日,让人只能绝望和恐惧。

    血色的梦靥,残酷的画面。

    十几个还没死的人倒在地上,拖着半截身体茫然的爬动或者抓着流出腹外的肠子拼命想塞回肚子里,此情此景简直已没法用双眼去看,没法用双耳去听。

    宁长安的神色很冷,比手中的剑更冷。

    他看不到,是因为真的他看不到,他亦听不到,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听到。

    这是你死我活的残酷立场,绝没有因为强大而可以被随意攻击的道理。今夜多兰镇,他若放过他们,说不定下一刻,他们手中的毒剑就会刺向自己,抑或是不久后,刺向他的某个兄弟姐妹甚至其他人。

    想要为恶或杀人的人,除了侥幸之外总该要有接受残酷后果的觉悟。

    宁长安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刘黛晏,冰冷的剑上还滴着滚烫的血。然后长剑点中了她的眉心,剑上的血流满她的面颊还有她的酮体。

    她已感到自己死去,在绝望和恐惧中死去,可惜宁长安的剑久久未落下,她也还没死。

    宁长安的声音却忽然响起:“多兰镇还有多少毒龙教的人?”

    刘黛晏双眼无神道:“多到你永远也杀不完!”

    宁长安冷笑道:“杀不完?那我也会杀到他们胆寒为止……我本不想杀人,你们为何要步步相逼?”

    刘黛晏嘶声疯笑道:“因为你得到了你没资格拥有的东西……哈哈哈哈,不是我们在逼你,而是你在逼你自己。你乖乖交出通脉图,一切不都相安无事?”

    宁长安道:“那是先父的遗物,是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夺去,谁要抢夺,我便杀谁。”

    这就譬如,人可以接受分享和奉献,却绝不会容忍诈骗和掠夺。

    这是人的尊严所决定。

    刘黛晏大笑道:“杀吧,杀吧,你老子老娘都被活活逼死,你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