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澜慢慢地将被勒得发红的手腕往袖中缩去。
粗糙的麻绳深深嵌进皮肉里,她忍着刺痛,一点点磨蹭着,直到袖中的银簪冰凉的触感贴上指尖。
近日常出入宫宴,她最趁手的匕首不便携带,索性在广袖中藏了这支特制的簪子。
簪尖薄如蝉翼,十分锋利。
她指尖一挑,簪尖抵住绳结,轻轻一划,麻绳便无声地断了一截。
突然,门外传来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
苏清澜迅速将簪子滑回袖中,背靠潮湿的砖墙垂下头。她调整呼吸,让胸口的起伏归于平缓,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仿佛仍陷在昏迷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潮湿的霉味混着外头的冷风灌了进来。
脚步声杂乱,至少有两个人。
"主子,宇文家那边闹得太凶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把人送出去?"一个粗犷的声音压低着嗓子说道,语气里透着不安。
"不急!"另一个阴冷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回应,"让他们查,等他们查够了,我们再动手。"
——是王景翰!
苏清澜心头一凛,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苏清澜暗自松了口气——暂避,就说明目前尚无危险。
至于后续会被转移至何处,她毫无头绪,但料定绝非善地。
必须在此处了结所有隐患!
此刻她仍闭目佯装沉睡,不敢轻举妄动,唯恐露出破绽。
她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在审视自己,仿佛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
苏清澜心跳微滞,却仍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节奏。
王景翰随意踢了地上的苏清澜一脚,看她身子晃了晃却仍旧没醒,“怎么搞的,谁弄得,下手这么狠!人到现在都还不醒!”
"主子,咱把事情办妥就行了,管她醒不醒呢!"一个粗哑的声音谄媚道,"只要是活的,不耽误您的大事就成!"
王景翰突然发出一声狞笑,那笑声在地牢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说得对,无所谓。只要别死透,或者让她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却更显可怖,"我的忽兰就会开心。"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