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子衿满目敬意,继续问道:“倘若蝗群遮天蔽日,啃食良田又该如何?”
茶香氤氲,苏清澜抬眸,眼底笑意清浅,却带着几分试探:“办法自然是有的,就看小侯爷……愿不愿意听了?”
拓跋子衿一时怔然,这才想起,眼前并非寻常闲谈,而是一场交易。
“你想要什么?”他沉声问。
苏清澜指尖轻抚杯沿,声音不疾不徐:“小侯爷心里明白得很。不如这样——我以全套救灾之法,换我的自由。这笔买卖,你可稳赚不亏。”
拓跋子衿凝视着她,心中暗叹。
他早知苏清澜不同,不仅因她容色清绝,更因她所思所想,从来与世间女子迥异。
大周那些酸儒整日拿贞洁说事儿。
偏生苏清澜最厌这等论调,每每听闻,不过冷笑一声,权当是听了几声犬吠,让那些臭书生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可奈何。
还有那支巧夺天工的袖珍弩箭,赤澜三十名巧匠耗时半月,连机括都仿不出三分像。
赤澜朝中那群朝中那群酒囊饭袋吵了三天也没头绪治蝗良策,如今被苏清澜娓娓道来。
拓跋子衿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她:"本侯越来越觉得,该把你娶回赤澜。大周当真有眼无珠,明珠蒙尘。"
茶汤已满,苏清澜却未奉上:"小侯爷要用赤澜百姓的命换我?"
拓跋子衿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青瓷盏推至眼前,雨前龙井的清香氤氲而起。终究是赤澜百姓等不起!
拓跋子衿端起茶盏,浅缀一口。
苏清澜指尖轻叩案几:"望侯爷言出必践。治蝗之法自当奉上,只要您——"她抬眼,眸光如刃,"莫再来扰,并且找机会想陛下说明,赤澜无意我为和亲公主。”
拓跋子吟眼波流转,"嘉宁公主,合作愉快。"
年关将至,赤澜使者的归期却迟迟未定,和亲之事仍悬而未决。
拓跋子衿倒算守信——自得了治蝗之策,便再未踏入苏清澜的院落半步。
只是向皇帝陈情拒婚的时机,始终未能寻得。
苏清澜的伤已愈七八分。
拓跋子衿送来的药确是上品,虽她起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