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的侍女已悄然退下。
苏清澜指尖轻叩桌沿,思绪如电。
如何脱身?
她抬眸瞥向那座囚禁自己多日的小楼,眉间蹙起一丝厌烦。被禁锢的滋味,她一刻也不愿多忍。
回到楼内,她淡淡吩咐莲花楼的侍女:“我需小憩,退下吧。”
待众人离去,她独坐榻边,目光落向那盏未燃的烛台。
骤然,她猛地起身:“谁?!”
“啧啧,倒是警觉。”熟悉的嗓音带着戏谑。苏清澜回首,对上一张雌雄难辨的面容。
那人虽然是黑眸,但是他自己也说了,不过是用了西域的幻离散压制了自己紫色的瞳孔。
拓跋子衿斜倚窗棂,唇角噙笑。
见她望来,他纵身一跃,径直闯入她的寝室。
惊讶之余,苏清澜在心底是咒骂!
这该死的拓跋子衿!还真是大胆,就这么明晃晃的进了自己的寝室。
苏清澜盯着眼前这位毫不客气的异国来客,心中愕然。
青天白日,他竟敢在皇宫内肆意行走?
自然不可能是受召而来。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想起那张纸条上的消息:皇帝欲将她远嫁赤澜。
看来,赤澜使者此刻已在金銮殿上,而拓跋子衿,正是随行混入大周皇宫的。
这些日子,苏清澜虽被困在莲花楼,却并非无所事事。她时常登上三楼,美其名曰“观景”,实则暗中观察四周。楼外禁军森严,侍卫不下百人。
皇帝倒是“看重”她得很。
可如今,拓跋子衿竟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他是如何做到的她一时失神,竟将心中疑惑脱口而出。
“呵,大内侍卫,不过如此。”拓跋子衿轻蔑一笑,语气嚣张至极,“我走进来的。”
拓跋子衿毫不客气地在屋内巡视起来,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动案几上的物件,连床榻边的暗格也未放过。
莲花楼本就不大,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便搜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苏清澜冷眼旁观,这皇宫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冒险亲自来寻?
绝世珍宝?可赤澜国力强盛,何须觊觎他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