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的将军府坐落在汴京最显赫的朱雀大街,朱漆大门上悬着御赐的“定国公府”金匾,门前石狮怒目圆睁,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处处彰显着将门世家的威严。
然而,这座气派府邸的真正的主人。
宇文战天及其妻儿却常年戍守边关,鲜少归家。
如今真正住在府中的,是宇文家的老太太和二房、三房的人。
老太太并非宇文战天生母,而是其父的续弦。
她出身青楼,曾以歌女身份周旋于权贵之间,极擅笼络人心。
宇文战天的生母病逝后,这个出身青楼的歌女哄得老将军将其扶正,并生下二子,宇文景筱与宇文景谌,现为朝中三品文官。
二房、三房虽官职不高,但因长兄宇文战天战功赫赫,朝中众人皆给三分薄面,两房借此暗中经营人脉,渐成气候。
宇文战天虽厌恶老太太的市侩手段,但念及父亲临终嘱托,只要她不越界,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今日,宇文战天要同这宇文家!好好算账了!
宇文战天一行人回府时,整个宇文家静得出奇。
朱雀大街的百姓尚知焚香洒扫迎主帅,而宇文府内竟无一人出迎,甚至连盏热茶都未备下。
他本不欲计较这些琐事,可踏入自己的院落时,怒火骤然翻涌。
院门匾额素梨院已换成红月院,昔日练武的青石板地被凿碎,改铺浮艳的彩釉地砖,最刺目的是那株百年梨树竟被拦腰斩断,原地种满猩红月季,俗艳如勾栏脂粉。
宇文战天指尖抚过梨树残桩,树根断裂处还渗着汁液,像未干的血。
宇文战天想起十年前,小砚清在梨树下挽剑,落花沾满他稚嫩的铠甲。
当年父子二人常在梨树下切磋武艺,或听砚清即兴赋诗、泼墨作画。如今老二手起刀落,连这点念想也斩得干干净净。
"好得很。"宇文战天轻笑一声,玄铁护腕咔咔作响,"看来有人,是活腻了。”
正巧这时,老二宇文景筱从屋内踱步而出,一身锦缎华服,腰间玉佩叮当,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慵懒得意。
可一抬头,正对上宇文战天那双寒芒四射的眸子,他浑身一僵,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