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州,你怎么样?”江亦怜拉住他的手。
陆淮州轻轻摇头:“我没事。”
沙哑的嗓音让江亦怜清醒了些,她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水。”
她拿起玻璃杯给他接了杯水,看着他喝下后,又问:“头还晕吗?身体有力气没?”
陆淮州看着她着急的表情,勾了勾唇:“我没事。”
江亦怜抬手去帮他拨开额前的碎发,“一会儿我去给你打饭吃,吃完了你再休息会儿,我陪着你。”
“又把我当小孩?”陆淮州声音润了很多,带上了笑意。
江亦怜坐在床边,闻言愣了下,而后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这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关心!”
说完,她就走出了病房,往食堂去了。
身后,陆淮州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停了很久。
江亦怜没有问他为什么病倒,陆淮州知道这是因为她不想让他为难,说出他不想说的事情,这份体贴让他感到心里一片绵软,但同样也让他感到愧疚,因为他确实有不想对她说出口的事情。
不是关于自身的难言之隐,更谈不上苦衷,是陆家对江家做了错事,而他怯懦地不敢坦白真相。
他在和江亦怜解除误会的时候就有了怀疑,因为他深知自己父母的性格,为了陆家的尊严和荣耀,可以牺牲任何其他人和事。
陆淮州在国外那么多年,拒绝与其他小姐相处,时常派人打听国内的状况,不论他做得再小心,当年他不过十八岁,他心里一直忘不掉江亦怜,这一点他知道父母一定知道。
他回忆起,当年国内的消息就像挤空掉的牙膏管一样,一周才收到零星几条模糊的消息,可在某一天,他的信箱里突然被塞满了信封,里面满是江亦怜和秦澄结婚的消息。
就是那张结婚照,让陆淮州彻底死了心,埋头进了自己的事业当中,再不愿去听国内的消息。
当时的他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没察觉到这其中的奇怪之处,但误会解除那天,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所以他派人去查了,也查到了自己想知道了。
收到当年江家破产真相的文件袋的那天,是他最害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