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在梁柱间游绕,祠堂中央跪立着一道身影,穿着轻薄的黑衬衫,脊背挺立,盯着前方供桌上的纹路。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在缓慢流逝,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陆淮州的身子突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下一秒,祠堂的木门被打开。
“淮州,你要一直这样犟去吗?”
高跟鞋叩地的声响裹着香水气味靠近,叶艳走到陆淮州身后,看着他沉默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向来端庄的表情此刻也几乎要变得扭曲。
“淮州,妈跟你说话!”
“说好的三天,七十二小时,还有三十分钟。”
陆淮州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三天未进食水,嗓子动一下都难受得慌。
“他让你进祠堂了?”他用干涩的声音问。
陆家家规森严,女人不能进祠堂,陆昇从不让叶艳进来。
“他不知道。”叶艳往前走了两步,“淮州,你知道我为什么进来……”
她说到一半,鼻腔发出一声不耐的吸气,“你真的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陆淮州以沉默当做回答。
陆家家规严谨,大小事务无论是否会发生,都全面地制定了,其中就有一条,关于主动脱离陆家。
这是违逆祖宗的大事,要想堂堂正正离开,需要在宗祠跪立整整三天,不能进食不能睡觉。
他已经跪立了七十一小时三十三分,就连陆昇都惊讶于他这次的较真。
“淮州,你现在真是出息了!”伴随着一声叱喝,一沓照片被甩在蒲团上,“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她在没有你消息的时候还跑去和她名义上的丈夫幽会!”
陆淮州睫毛颤了一下,垂下眼,掩下眼底的红血丝,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
照片里,一男一女在昏暗中靠得很近,像是在拥抱,又像是在亲吻。
镜头是从男人背后照过去的,女人的半张脸被男人遮盖住,但那枚红痣在路灯下闪着光。
陆淮州原本没有力气再做任何表情,但此刻还是牵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你找过他。”
是陈述,他很笃定。
叶艳并不意外他能猜出来,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