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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得那双凤目亮如寒星。
“夫人放心,有你如此关心,瑜更当珍惜自己。”
阮卿卿感觉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像被春日骄阳晒透的青石。
她想起太子曾说要为她绾发,可此刻为她抚平衣袖褶皱的,却是这位权倾朝野的相爷。
“晚膳用过了,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她仓促抽回手,起身时打翻了青瓷茶盏。
月光穿过紫藤花架,在青砖地上织就斑驳的网。
秦瑜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珍珠,忽然想起户部账册里那笔神秘的江南商税,又想起太子近日频繁出入道观的密报。
夜风送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他伸手虚扶着她的手肘,生怕那抹纤细的身影被月色揉碎。
“今夜月色……”
他刚开口,便见她仰头望着天空。
银辉落在她睫毛上,像栖着一群欲飞的蝶。
“相爷看,”
她指着流云间若隐若现的北斗。
“小时候外祖母说,找到北斗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秦瑜望着她侧脸柔和的轮廓,忽然很想告诉她。
在这深宅大院里,或许他就是她唯一的归途。
可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穿堂而过的晚风里。
庭院的紫藤花簌簌落在两人肩头,秦瑜望着阮卿卿发间沾着的花瓣,喉结微动。
远处宫墙方向突然炸开几串烟花,映得她眼底泛起细碎的光,却又在下一瞬凝成霜雪。
他知晓那是太子沈桓之寿宴的烟火,与今日相府的清冷形成刺目的对比。
“北斗星的勺柄……”
阮卿卿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
“外祖母说,它每年都会变换方向。”
她垂眸,裙裾扫过青砖上的苔藓,“就像人心。”
秦瑜的指尖悬在她衣袖外半寸,终究缓缓落下。
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太子府的暗卫在相府周边频繁出没。
而户部账册里那笔失踪的江南税银,似乎正与阮家商铺的流水暗合。
“夫人既惦记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