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撕开六月的热浪时,教室后墙的倒计时牌赫然跳动着“30天”。
阮卿卿转着笔的手突然顿住,目光越过前排晃动的脑袋,落在靠窗座位空荡荡的校服外套上。
那件藏青色布料已经挂了整整三天,再没等来它的主人。
晚自习铃响的瞬间,手机在抽屉里震动。
彦凌发来的消息带着未发送成功的红色感叹号:“下楼。”
她攥着手机冲下楼梯,在操场老槐树下看见倚着摩托车的少年。
月光给彦凌的银发挑了层霜,他指间夹着未点燃的烟。
见她跑来慌忙藏到身后,耳尖却先一步红了。
“这么着急叫我”
话没说完,阮卿卿就被裹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彦凌的下巴重重压在她发顶,呼吸滚烫:“我要出国了。”
摩托车大灯在夜色里晕开光圈,照得他眼尾泛着水光。
“家族生意出了问题,老头子要我立刻飞米兰。”
风声掠过满墙爬山虎,阮卿卿感觉后背的校服布料渐渐湿润。
她想起上周撞见彦凌在天台上打电话,少年背对着她的身影绷得笔直。
最后把手机砸在墙上的声音,惊飞了整排白鸽。
此刻那只手正颤抖着环住她的腰,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什么时候走?”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彦凌的喉结在她颈窝滚动:
“明天凌晨的航班。”
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新伤。
“那群人不会放过我,留在这只会害了你”
话被阮卿卿颤抖的指尖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