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珺心中明了,若要接下叶家这桩宴席,千茗阁须得闭门三日,方能周全。
因而这天去叶府布置好场地,收了定金,便匆匆折返千茗阁着手调派人手,顺便安排闭店事宜。
才下马车,飞燕已提着裙角疾步上前,低声道:“王妃,有一位老夫人,来这里等了您三日。今日一早便来了,您要不要见一下。”
她顿了顿“而且,她说得很清楚,要见的是定东王妃,不是千茗阁东家”。
李雪珺眉梢微动,要见王妃却不去王府,反倒来这茶楼守株待兔?
“哦?”她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既如此,请她去三楼枕流居吧。”
飞燕脸色一顿:“王妃,因您曾说过,枕流居价高者得。那位老夫人……已连包三日了。”
李雪珺心下一跳,这可是她千茗阁最贵的房间。
南北通透的雕花长窗,北望护城河烟波浩渺,南瞰京都城万家灯火。
皆可尽收眼底。
当初这雅间本是她私心留作自用的,故而定了天价,一日最低,千两白银。
飞燕一众当时知道这间房的价格时,都惊呼,莫说京都贵眷,便是宫里那位最受宠的贵妃娘娘,也不会进来的。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要了这间房,还连包了三天。
千茗阁一年就靠这三天,也抵得过寻常雅间半年的流水了。
李雪珺有了些好奇,飞燕便领着她上了三楼最里面,最大的雅间。
为着这一千两天的茶钱,李雪珺无谓自己王妃的身份。
能喝得起这茶的,定不是凡人,值得她亲自上门。
飞燕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婆子。
那婆子五指关节粗大,太阳穴微微隆起,飞燕一眼看出,是个练家子。
婆子看着李雪珺呆了一下,也不行礼,似是看熟人一样定定的细看她。
越过婆子肩头,只见临窗的紫檀圈椅上端坐着位老夫人。
银丝绾得一丝不苟,累丝嵌宝的抹额下,那双眼睛精光内敛。
两个丫鬟立在一旁,一个捧着鎏金手炉,一个执着孔雀羽扇,皆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李雪珺眼风扫向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