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另一只手还比划着,“青石地砖尽数碎裂,焦痕深达三尺有余。”
说到此处,他气息微乱,显然是一路疾走所致。
“最蹊跷的是,”云翎终于饮了口茶,继续道,“钦天监的人来得太快,就像……”
他一时语塞,气息尚未平复。
“就像早有预料。”
云昭冷冷接过话头,指尖在案几上划过,留下一道泛着寒气的冰痕。
她眸色渐深,“国师作何解释?”
云翎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杯盏重重落回桌上。
“钦天监的人说,国师观天象后断言,‘凤命未入中宫,故天降神罚’。”
云昭与江浸月对视一眼,眸中寒光骤现。
好一个借天象以压人的把戏。
这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要逼她就范了。
云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老狐狸能编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入主中宫。
自从云昭将那位怀有身孕的“丫鬟”托付给李淑文照料,这位将军府的少夫人便格外上心。
她亲自请了两个接生过王侯府邸的老嬷嬷,又命人将西厢房重新布置,窗棂都换上了遮光的软烟罗。
“卯时用燕窝,辰时服参汤,午膳必要有新鲜的河鱼……”
李淑文执笔在洒金笺上细细列着膳食单子,簪花小楷写得一丝不苟。
她还特意嘱咐下人们,“送膳时轻些,搁下就走,莫要扰了那位娘子的清净。”
想起自己嫁入将军府这些年的日子,李淑文不禁莞尔。
出嫁前,母亲担心她在婆家受蹉跎,还特意教了她许多对付婆母的法子。
谁曾想,云家上下待她如亲生一般。
公爹从不过问内宅琐事,婆母待她亲厚,夫君更是体贴。
这份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
她知道,自家小姑是要办大事的人,如今云昭只嘱咐她帮这点小忙,她自然要尽心相助。
这日,听闻仁和堂新到了一批上等血燕,李淑文原想着府里库中的燕窝也不多了,准备派个管事去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