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恪终是开了口。
他许久不说话,声音嘶哑如砂石相磨。
“国师说——”
他喉结滚动,齿间挤出的话语带着腐朽气息,“他说你命宫暗藏贪狼煞星,若不破了元阴,任你凤命归位……”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大雍,必遭天谴。”
云昭冷笑,薄唇轻启,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荒谬!”
景恪恍惚忆起大婚前夜,国师殿中的那一幕。
白发道人长叹一声,手中符纸无风自燃,化作血色卦象悬浮半空。
“殿下可知,上古神凰觉醒时,其焰可焚尽龙脉?”
恰在此时,一道紫雷劈落檐角,震得国师面前的青铜鼎中香灰四溅。
“唯有在新婚之夜时,”国师的声音忽远忽近,“以千人阳元污了凤凰真血,方能保大雍百年基业。”
火焰骤涨,映得景恪面上光影狰狞。
“若真待她觉醒,”老道声音发颤,“莫说殿下的长生之途,便是者万里河山,也要化作焦土。”
“无稽之谈。”
云昭唇边冷意更甚,声音中尽是不屑之意。
她乃冰灵根,如何能操控得了火元素?
这牛鼻子老道,当真什么谎都敢编。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日,东宫处处张灯结彩,百丈红绸在风中翻飞。
云昭独坐喜床,嫁衣上的金线凤凰在烛光下栩栩如生。
她没有等来夫君,却等来无数双黏腻的手。
那些目光如蛆附骨,涎水顺着嘴角滴落。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她扑过来,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咆哮,像一群嗅到血腥的豺狼。
她奋力冲出寝殿,却见景恪神情冷漠立于阶上,亲口下令——
“破此女元阴者,赏千金,成其夫妻之实者,赏百金!”
这命令一出,众人顿时明白,太子对这位新娘已是弃若敝屣。
人群沸腾了。
即便没有赏金,这位名动京华的云家嫡女,本就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明月。
如今,竟有机会亲手将这位贵女拉入泥淖,玷污碾碎,这份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