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金銮殿内已是一片肃杀。
云翊身姿挺拔,手持玉笏出列。
“臣,云翊,泣血上奏!”
他声音沉如铁石,奏章读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镇北将军府,世代为我大雍镇守北疆,臣曾祖父战死苍梧关,祖父埋骨雁门峡,臣父击溃漠北,九死一生,尤自不敢言功。”
玉笏在他掌中咔咔作响,“然,昨日,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永定伯府、宁远侯府、易安侯府等六家公子,竟因对臣心怀不满,便唆使家中恶奴,公然围堵臣五岁幼子,肆意殴打辱骂!”
被点到名号的几位老臣,脸色霎时间变了又变。
易安侯陆明德率先出列,躬身辩解道,“陛下,小儿虽性情顽劣,但绝无欺辱将军府世子之意,这其中,或有误会。”
“误会?”
云翎冷哼一声,目光骤然冷冽。
“贵府大公子陆继宗,年二十三,带着十数名家丁围殴五岁孩童,北镇抚司数十名锦衣卫皆可作证,侯爷管这叫误会?”
见有人带头,宁远侯卢林川也连忙上前一步,“陛下,犬子年少无知,或是一时戏耍失了分寸,并非有意为之。”
“戏耍?将人打得鼻青脸肿,满身是伤,这也叫戏耍?”云翎步步紧逼,“若非我儿得人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永定伯薛泰白着脸出列,“陛下明鉴,犬子只是”
“只是什么?“云翊转身怒喝,“只是觉得我镇北将军府人口凋敝,孤寡可欺?”
殿角铜漏声滴答,少年将军突然撩袍跪地,声声哽咽。
“五载前,臣妻李氏临盆,险些一尸两命。李式拼尽九牛二虎之力,方得麟儿忆安。此子乃臣夫妻二人心头骨血,阖府上下,无不视若珍宝,疼爱备至。”
“此六人,年长者已二十有三,年幼者亦已十八及冠,竟合起伙来,欺辱五岁稚童!手段之卑劣,行径之恶劣,着实令人发指!”
“天子脚下,一品将军府的世子尚遭此横祸,臣不敢想象,我大雍寻常百姓若遇此等恶霸,又将是何等境地!”
云翎对着天子叩首,字字铿锵,“为我大雍律法,为江山社稷安稳,恳请陛下,严惩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