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八咫镜,迎着从大明方向吹来的一阵山风道:“有缘自会再见,我们既然是朋友,又何用称谢,此行我的收获更大,不是吗?我带走了这面镜子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安倍摇了摇头,拿起了法台上的那面水鉴,郑重地将其抱在胸前,面对云帆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云帆明白他的意思,真正的八咫镜是他手中的那面水鉴才对,伊势神宫中千多年来供奉的本就是这面青铜水鉴,这可是从神武天皇时期就传承下来的神器。
站在清晨的海风里,已经有了初冬的凉意,载着那个小哥哥的大船,已经渐渐地隐没于远处的海面,小真性提起袖子努力地想擦干脸上的泪水,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那小哥哥可真是温柔啊,这几天可一直都在教真性吹笛呢,还有他教给真性的那种呼吸方法好奇怪哦,要是他能一直陪在真性身边就好了!”
小姑娘忽然抱住了身边之人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师父,小哥哥走了,小哥哥走了,呜呜”
一只三足乌鸦忽然从海上飞来,落在了小姑娘的身边,口吐人言道:“可把那小子给送走了,唉有什么好哭的呢。”
安倍轻拍着真性的后背,对那三足乌鸦道:“八咫乌,你为什么不喜欢人类的样子,却非要变成一只乌鸦。”
那三足乌鸦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便消失在原地,他打死也不会告诉这些晚辈,他之所以变成乌鸦,就是不想他贺茂建角身命的结局,居然是成了供人驱策的式神。作为神明的后裔,他需要保留这份的尊严,或许这是他最后的倔强,反正乌鸦是永远也不会脸红的。
云帆站在桅杆上,风从前方迎面吹来,吹得衣袍咧咧作响,他那高高扎起的马尾,也在恣意地随着海风飘扬。他手里拿着一张海图,眼神却是在海面上游移不定,这艏船已经在附近海域搜寻了两天,却依然没有找到那个小岛。
云帆忽然落到甲板上,指着一个方向对身边一个老者道:“黄先生,那边,去那边看看。”
黄吉本是安倍的一位老师,此次特意被安排到船上为云帆来做通译。他的祖上与主张削藩的黄子澄有那么一点儿关系,靖难之役后怕受牵连,便偷渡到了日本,百多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