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命贱,这便是她不吉的命数了。
谁知皇上看完奏章,一切都变了,什么都没按照他们计划好的进行,时至今日,崔扶砚大概也不知道那时皇上是怎么想的。
如今他又查问起来,沈廷峰只得道出当年的实情。
崔扶砚若是因此而受了皇上责罚,对他是一件好事,也能替他夫人和歆玥出一口恶气。
所以在不着痕迹为崔扶砚加罪名的时候,他格外细致。
谢云璋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就在沈廷峰以为,谢云璋会当即抓崔扶砚来幽闭审问的时候,谢云璋冷冷道:“沈卿先退下吧。”
“皇上?”
沈廷峰心弦一紧。
崔扶砚一事由他告发,他手中还可以找到证人,谢云璋竟然不要他来调查此事?
“退下。”
谢云璋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眼神冷静的像清透的冷泉。
沈廷峰若再进言,便不知道会将自己什么模样映照在谢云璋的眼睛里了。
他不敢再多话,磕头之后便退下了。
谢云璋对着阴影处低声唤道:“宫远。”
挺拔瘦削的身影出现,如魑魅般悄无声息。
宫远单膝跪下,听谢云璋吩咐道:“拿下崔扶砚,不要惊动任何人,朕要知道他跟皇后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宫远颔首,“是。”
谢云璋没有让人进来服侍,姜忠等人都在外面守着,他望着眼前的笔墨纸砚,平生第一次,以愚蠢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怒意。
“砰砰砰——”
书桌上所有用物,都被他砸了个稀烂,那两方刚刚进贡上来的徽州墨,更是碎成了灰。
谢云璋眼底猩红翻涌着,他掌中握有天下,自然也握着沈凝。
谁敢觊觎他的皇后,哪怕他出身清河崔氏。
他也绝不放过。
沈凝同玄慈大师了解灾情,又看了近日官府的布防图,一直凝眉深思到黄昏。
十七被姜忠派来请她,说是皇上在等她用斋饭。
沈凝捏了捏眉心,谢过玄慈大师之后,便带着十七回禅院了。
十七手中有暗探布在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