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似被人闷闷塞了一拳,他明明不在意母后对他的态度,可为什么她带崔凌源走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他会嫉妒?
母后以前从来不牵其他小孩子。
“母后只能有奕儿。”
奶声奶气的嗓音充斥着霸道,在谢锦奕脑海中回响。
那时候母后是怎么对他说的?
谢锦奕扶了扶脑子,好像已经想不起来了。
母后离开这三年……太久了。
正阳宫。
偌大的殿宇端严庄重,沈凝扶着崔凌源坐下,为他把脉,下针,看着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她才稍稍放下心。
战英端了熬好的药过来,沈凝打算亲自喂他吃药。
战英记得自己打听来的情况,“听说崔小公子三岁吃药便不必人服侍了。”
沈凝的手一顿,略微惊讶的看着崔凌源,“当真吗?三岁便这般勇敢了?”
别的小孩子吃药都会哭的肝肠寸断,便是谢锦奕,要他吃药,也要哄上许久,备一堆蜜饯讨好才能吃完。
崔凌源当真这么厉害?
崔凌源抿了下唇,他的声音有孩童的稚气,也有清朗如玉之感,“凌源服药太多,若要人伺候,难免劳累出错。”
沈凝点了点头,“那现在你也想自己吃药吗?”
她把碗往崔凌源面前递了递,崔凌源本该好生接过来,可他双手抬起,上面都是墨迹,还有一些磕碰出来的小伤口。
沈凝眼神微沉,“还是本宫来喂你吧。”
崔凌源颔首,“谢皇后娘娘。”
他就端坐在沈凝面前,沈凝温柔又细致的喂他吃完了药,两人礼敬却有爱,倒是比沈凝和谢锦奕,更像一对母子。
战英在一旁伺候,也瞧着奇怪。
她就不明白,为何娘娘亲生的二皇子,不曾像崔小公子一样亲近娘娘,倒是这仇人生的儿子,朗润如珠玉,瞧着顺眼。
崔凌源一向是谦和有礼的,他从初见沈凝便发现她手上有伤。
沈凝包扎的方式很特别,凤袍长袖宽大也能遮掩住,可他还是看到了,这会儿许是沈凝忘了换药,那上面隐隐有血渗出,崔凌源犹豫片刻问道:“皇后娘娘,可以允凌源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