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能从沈凝脸上看到什么愤懑不甘，或者委屈低落的神情。
谢云璋看了一眼沈歆玥，“今日册封大典，歆玥的吉服被毁，你为何没有替她思虑周全？”
“回皇上，臣妾并不知道贵妃吉服被毁，贵妃行至正阳宫，便穿的是才人册封时的吉服，臣妾谨遵宫规，自然不能让她如此入殿，便只得令她在宫外叩拜，再择日入正阳宫听训。”
沈凝作为皇后，这般行事并无差错。
起码按宫规来看，她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她甚至没有问罪沈歆玥，为何不珍重吉服，在册封当日出了毁坏吉服这样的事。
可谢云璋并不认为。
他只看到沈歆玥跪在正阳宫门外，吃了苦，受了罪。
而这罪过，自然要怪到统御六宫的沈凝身上。
“皇后是要朕来调查吉服为何被毁？”
谢云璋的嗓音更冷了些。
沈凝颦眉微蹙，她不知道吉服为何被毁，调查倒也无妨。
只是……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贤妃和淑妃二人。
二人连忙摇头。
她们两个都讨厌沈歆玥，可她们可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小人，会在今日毁去吉服。
沈凝便准备应答，“皇上，此事确实该调查。”
“那便查。”
谢云璋一声令下，姜忠立刻带着金吾卫去了。
真相很快便会见分晓。
沈歆玥却心中略微慌乱，她起身跪在谢云璋面前，“皇上！求您恕罪，今日原是臣妾的错，臣妾没保护好吉服，臣妾认罪便是，求您不要责怪皇后娘娘和两位姐姐，臣妾不想让此事闹大，日后臣妾在宫中……该如何立足。”
她哭哭切切，娇柔难当，泪眼滂沱时，犹如被暴雨摧残的娇嫩花朵。
谢云璋向她伸手，“起来吧。”
沈歆玥起身时趔趄了一下，由何嬷嬷扶着，才能走到谢云璋身边。
谢云璋问她，“你当真要将此事揭过？”
沈歆玥贝齿咬着红唇，“臣妾不愿计较了，今日原是臣妾犯了错。”
她眼神真挚，坚毅中透着宽宏大量，让谢云璋很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