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问你……”
姚玉珠目光下意识躲闪,下巴被姚珍珠一把掐住。
素来温和沉静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姐,此刻目光如刀,锋利而冷酷。
“九泉之下,你若见到霜翎,该如何?”
“也这样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吗?”
“还是笑话她愚蠢,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去牺牲!”
字字句句,像带毒的银针,扎得姚玉珠一颗心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她痛苦地祈求:“别说了,长姐,求你别说了……”
姚珍珠松开她,有一声痛到极致的长叹。
“我替霜翎不值……玉珠,我是你长姐,你的罪我来赎。”
“但往后的路,得你自己走。”
“你且记住,神佛不渡自绝人,人若不自渡,天亦难佑。”
是死是活,是面对还是逃避。
全在一念之间,除了自己,无人能掌控。
……
前院茶房,姚百万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
沈怀谦默默泡着茶,内心很感慨……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哭成这样?
再看姚春生,垂着小脑袋,一动不动,像老僧入定了似的。
但内心的波动,却震耳欲聋。
这家子人,比他还让人头疼。
姚珍珠真是……挺不容易的。
沈怀谦心里酸酸的,看姚百万哭的差不多了,替他换上杯热茶,轻言细语地劝着:
“好了岳父大人,伤了身子,岂不是更给珍珠添麻烦。”
姚百万果然瞬间就收了声,“你说的对,不能再拖珍珠的后腿了。”
话落,不好意思地扯起衣袖擦了擦脸。
“让你见笑了。”
沈怀谦笑了下,语气真诚道:“怎会……其实我很理解岳父大人的心情。有时,越想帮忙越无能为力,但能怎么办呢?就是无能为力呀,左右都使不上劲儿,自责,又委屈,还没法说。”
姚百万愣愣,眼泪突然又夺眶而出。
一边哭,双手从茶桌上颤巍巍地伸向沈怀谦。
“终于有个人懂我了……”
知己啊!
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