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每每看到这种都会心惊,常常会去想如果江月没遇到他,她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希望最好不会,不然他绝对不会看上她。

    但极有可能把藏在地下室的枪支取出来,然后抵在她脑门上,把她跟她攀附着的某位“公子哥”一齐送上天堂。

    江月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是对的。

    周颂年在某种程度上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她是她一手铸就的作品,或许有些残缺,但周颂年不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来批判,因为那意味着在挑衅他的尊严。

    ——这也是他总护着她的原因之一。

    周颂年坏就坏在他不爱她,但好也好在即使他不爱她,但他也会尽力去维护她。

    江月脸有些发烫,像被班主任点名罚站的坏学生,依旧不平地犟嘴:

    “所以你是要把自己给摘出去吗?因为我道德败坏,吃不了苦,想走捷径,所以你想说你是被我骗了,是我为了过上好日子所以才去坑蒙拐骗勾搭你吗?”

    周颂年看出她情绪有些不对。

    很明显,她的脸微微发红,倔强地瞪着他,但是眼底却含着些许莹润的水,像一片薄而透的玻璃,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周颂年抬手去摸她的脸,想安抚她,却被她嫌弃地避开。

    他一瞬间有一股冲动,她太不听话了,他应该要给她一个教训,最起码要让她学会在他面前要乖顺一些。

    如果他伸手,她绝对不允许避开,最好主动将脸贴到他手心里,虔诚驯服地亲吻舔舐他的指节。

    江月有时候真的很敏锐,有一种如食草动物般的警惕直觉。

    她快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去握他的手,稍显黏腻的肌肤接触,不适合他们这种感情破裂,接近离婚的表面夫妻。

    周颂年缓慢低沉地说:“月月,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在指责你。”

    “在与你的关系纠葛中,犯下大部分过错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