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淡淡挑唇。
又听胡相安道:“而温姑娘,又为何会在诸方之下挑选了庆国这支军?闻人淮于你而言是人,还是垫脚石?”
温柔笑了笑:“胡丞相会否是阴谋算计瞧得太多了,有点不通寻常人的感情了?还是在高位久了,看不懂人的脸色?”
“?”
胡相安狐疑。
温柔:“我现在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胡相安沉默了一瞬。
方才他一门心思在正事上,倒是没想到她的态度上来。
的确,闻人淮在时,她的态度明显要温和很多,闻人淮不在之后,她连坐相都没有了,气势更是未加收敛。
有种万物不入眼的不可一世感,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能看得出来。
“看来温姑娘倒也不是个一心只有前程的人。”
可惜人心永远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
只眼前的一切,还不足以他全然信任一个外来人。
“不如温姑娘说一说你对如今庆国的想法?”
温柔托着腮:“想法?”
温柔:“如今庆国的地盘皆在西南之处,地势天成,易守难攻,防范得当,除非北夷皇帝狗急跳墙了放火烧了整个西南,一座连一座地屠城,他很难彻底拿下来。”
胡相安猜到了她的未尽之语:“若是大肆屠城,必然引发各地恐慌暴乱,反而会逼得中原百姓奋起挣扎。”
“而如今在北夷治下的中原,也因为两族的各种宿怨、冲突,还未能完全被消化,许多中原人心里,自己还是中原人,而不是北夷人。北夷还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在稳定中原上,且需留兵镇守以防患万一。
如果北夷非要不计后果地打西南,东边还有丰国,一旦北夷拿下西南却元气大伤,丰国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北夷哪怕打庆国,也不会太过不计代价地派兵。
三十万大军来打官洲,已经是北夷皇帝眼中最大的兵力极限了。
光打地盘可不行。
地盘打下来还要坐得住啊。
胡相安静静听着温柔的话。
不过这只是很明显的局势,能知道这个倒也不是什么让他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