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下,古之有贤文,为君之文,为臣之文,为民之文,以你之见,何文易成经世之章?”范纯仁此问旨在考察赵煦涉文是否为广,所谓君,臣,民三者之文都有涉猎,才能有能力答之。
苏轼急忙出言道:“尧夫兄,此问未免太过宽泛,殿下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范纯仁听了苏轼的话,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话已出口,无可挽回,不知所措般的无可奈何,急向众人摆手示意。
赵煦先是惊异,而后释然,言道“自古为君者,作文甚少,能出众者,凤毛麟角,至于经世之文则不可谈,不过有雄风在者如汉高祖文‘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叙述宇宙之变幻,叹天地之雄哉,感人间之无奈。亦有汉武之章‘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与高祖之文皆有异曲同工之秒,雄浑豪放,而有慨叹,可为经世之文,雄踞人君之章首。然则君之文毕竟寥寥,不足以匡扶后世社稷。又有民之文,多为采集渔猎,小家厮磨之文,这一类文多为叙述情景要旨,不为经世社稷所用,如《国风·黍离》‘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论稷之苗,又言知音,只在你我,而不在天地,厮情有余而雄欲不在,难成经世之章,但也少有的《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可振我三军将士,虽不为经世之文,却能起经世之事。真乃叹服。”
赵煦停顿了一下,又调高嗓门而言道“若论经世之章,还得说是臣之文,自古君之劳碌而民之无识,可是臣皆上可携万顷苍耳,下可数黎民百姓,文词阙赋无所不通,经史子集无可不晓,易出经世之文,如范文正公所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真可谓是臣之集萃,人之蛟龙,可叹服,可敬佩。”
说到这里,众人纷纷夸赞赵煦聪颖,所携文词正是出题人范纯仁的父亲范仲淹所写,若为得分,必然会是高分。
赵煦又说道“古之有《过秦论》(贾谊)论秦之过,前朝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