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重组后竟显出绣坊地窖的平面图。
地窖霉味混着靛蓝腥气。陆云袖劈开朽木箱时绣针应声倾泻,针鼻穿着的金线在火折子下显出密文。
柳三娘拾起半片绣绷,焦糊的湘妃竹上刻着前任工部尚书的名讳。
\"当年我们绣御赐屏风,每刺九针便要蘸次药水。\"
柳三娘指尖抚过竹片裂痕,
\"第七夜,药盅里浮起层金箔\"她突然掀开袖口,腕间溃烂的疤痕形如新闸牡丹纹。
阿菱举着烛台凑近,火苗忽地蹿向梁柱。
烧焦的账本残页飘落,墨迹间嵌着金线头。
正是哑女鹤氅上拆下的错金线。
沈知意以簪尾挑开线头,带出的半片鱼鳔胶上,印着漕运使私宅的窗棂纹样。
五更梆子响时,绣坊后巷传来织机声。哑女赤足踏着机杼,每织三寸便撒把金粉。
沈知意隔窗望去,新织的锦缎在月光下显出新闸构造图,纬线穿插处缀着盐粒大小绣痕。
绣坊梁柱里起出七十一枚金绣针。
柳三娘将它们熔成簪子,簪尾刻着璇玑星位。
阿菱戴着簪子捞起尾青鱼,鱼鳃里藏着半片绣样。
漕运使问斩后,哑女突然开口唱起采菱谣。
沙哑的调子里,四百九十处金线绣成的星位,正对应着暗河新植的警示桩。
沈知意经过重修绣坊时,总能看见听见梁间悬着未完工的鹤氅,金线随着《净水谣》的节拍微微发亮。
\"柳姑姑,这银丝线咬手得紧!\"
阿菱将绣绷掷在染缸旁,指尖泛着不自然的红疹。
靛青缎面上未成的缠枝纹突地迸开三股线头,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金芒。
坊主事柳三娘捻起断线,指节处的老茧刮出星点火光:\"这是官造局特供的淬银线\"
她突然掐灭线头,焦糊味里混着缕奇香,\"前日工部来取贡品时,可往染房添过香料?\"
陆云袖的刀鞘叩响门楣。
\"三娘可记得这批贡缎的绣娘?\"
沈知意翻开簿册,指尖点在某个被墨渍污损的名字上。
柳三娘鬓边银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