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同时暴涨,漂浮的硫磺囊竟在河图骨架上组成星图。
靛蓝火焰顺着经络纹路蔓延,将整条河道化作燃烧的星盘。
沈知意突然呛出鲜血,铁算珠上的\"丙寅\"二字正在融化。
记忆如潮水涌来——嘉靖五年那个雨夜,父亲将她姐姐锁进地窖前,曾在陶砖上匆匆刻下:丙寅位留生门。
\"陆大人!跟我来!\"
她拽着女锦衣卫扑向燃烧的天璇位,灼热气浪中,两具相拥的骸骨赫然呈现托举姿态。
沈知意摸向骸骨交叠处,熟悉的冰裂纹触感让她浑身剧震。
这是谁的遗骸?怎么感觉如此熟悉?
陶制胸骨内藏着半枚玉蝉,与她随身携带的那枚严丝合缝。
双蝉合璧的瞬间,河图某处突然传来机械转动的轰鸣。
严世蕃嫡系的福船开始倾斜,船底露出磁州窑特有的蜂巢结构。
每个孔洞中都嵌着陶瓮,瓮口茜草汁绘制的北斗纹正渗出黑血。
\"原来如此\"
沈知意将玉蝉按在眉心,\"严党在复制当年的河工殉葬!\"
陆云袖的刀光划破浓雾,三百锦衣卫顺着燃烧的星图包抄而来。
老艄公突然跃上福船残骸,溃烂的眼窝里陶珠迸裂:\"该清算了!\"
他撕开衣襟,胸口烙印的北斗纹与河图天枢位完美重合。严世蕃嫡系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当年那个逃走的祭品!\"
沈知意趁乱钻进船底,蜂巢孔洞中的陶瓮让她想起军仓所见。
当她劈开第三个陶瓮时,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瓮中蜷缩着尚未僵硬的匠户,腕间麻绳与记忆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他们还活着!\"
嘶喊冲口而出的瞬间,整条福船突然剧烈震颤。
严世蕃嫡系的弩箭穿透船板,箭簇陶哨发出凄厉悲鸣。
陆云袖的飞鱼服掠过火海:\"沈姑娘,看头顶!\"
燃烧的桅杆顶端,二十盏引魂灯正拼成北斗形状。
沈知意摸出父亲熔剑用的火折子,突然想起陶窑中最后的秘术——以火鉴血。
当火苗舔上灯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