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
陆云袖的绣春刀已架在他颈侧:\"严党在泉州藏了多少陶炮?\"
\"严阁老要的不是炮。\"
罗三笑枯掌抚过陶轮刻痕,\"是借磁砂引爆地脉,让东南海疆尽成泽国。\"
他喉间忽然发出陶笛般的尖啸,七艘残破福船应声浮出水面。
每艘船腹都嵌着磁州窑陶制撞角,角尖泛着糖霜似的磁砂寒光。
沈知意摸出怀中日晷陶盘,晷针正指向东南巽位:\"涨潮了!\"
话音未落,福船撞角突然迸射陶片。
陆云袖拽着她滚向礁石缝隙,原先站立处已钉满淬毒的陶蒺藜。
海风送来腥甜的磁砂气息,沈知意腕间旧伤突如火烧。
这与居庸关地火焚城时的灼痛如出一辙。
\"陆大人看船帆!\"
她指向最末那艘福船的桅杆,褪色的严府狼头旗下,隐约可见磁州窑特有的冰裂纹。
陆云袖劈断缆绳借力跃起,绣春刀在桅杆刻痕处挑起半幅残卷。
浸透的丝帛上,工部批文与暹罗国书交叠,朱砂印泥混着磁州窑釉料。
\"嘉靖二十二年三月初七,暹罗使团遇风暴沉船\"
沈知意就着磁砂火细看残卷,\"同一日磁州窑往泉州发过二十车"佛香"。\"
她突然将残卷浸入海水,帛面渐显血色舆图。
泉州湾各处暗礁标着龙抬头印记,正是今夜子时的潮位。
戌时二刻,望海楼废墟。
沈知意摩挲着断壁上的磁州窑陶砖,砖缝渗出褐色的糖浆。
陆云袖的刀尖划开苔藓,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匠籍刻痕。
\"是罗九川在居庸关暗河的手法。\"
她蘸取糖浆细嗅,\"掺了磁州窑洗釉用的迷魂散\"
西南方忽然传来陶瓮闷响,二十盏磁州窑孔明灯自蕃坊升起。
灯罩绘着严府狼头纹,拖曳的陶铃在风中撞出梵音。
\"灯油掺了火药的砂石。\"
沈知意扯下半幅衣袖蒙面,\"遇高热即爆\"
爆炸声淹没了后续话语。
陆云袖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