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却不是蚕丝,而是裹着金箔的松子糖块——每块糖芯都嵌着枚淬毒的绣花针。
漕船码头的晨雾裹着生丝腥气,知意望着货箱渗出的糖浆在青石板上凝成琥珀色。
陆云袖的银簪尖突然挑破糖块,针尖带起的金箔碎屑在朝阳下泛起诡异青光——竟与三年前父亲书房失窃的御赐缠枝纹金盏同出一炉。
\"劳驾让让!\"
扛着茜草捆的脚夫撞歪了货箱,二十八个丝篓骨碌碌滚进运河。
知意俯身去拦,袖中银梳不慎跌落,梳齿勾住篓底金箔的刹那,水面突然浮起细密的气泡——那些沉底的丝篓竟在河床排列成北斗阵型。
陆云袖的裙裾扫过水面,金蚕丝倏地缠住某只篓耳。
湿漉漉的丝线被拽上岸时,带起半幅泡发的刺绣。
画中歌姬手持银梳对镜理妆,镜面倒映的却是运河闸门构造图,梳齿缝隙间隐约可见松子糖渣填塞的机括。
\"姑娘们买什么?\"
染坊掌柜的皂靴碾过水面倒影,他手中算盘珠子上黏着褐黄糖渍。
知意注意到他腰间挂着串铜钥匙,匙柄缠着的赤眼蚕丝正与货箱金箔产生共鸣,在晨光中微微震颤。
陆云袖忽然拾起浸透的绣品蒙在眼前:\"劳烦取二十匹雨过天青。\"
茜草染就的薄纱覆面时,运河水面竟浮现出朱砂勾画的暗桩标记。
掌柜的喉结滚动两下,算盘珠突然迸裂,滚落的檀木珠子里嵌着淬毒银针与丝篓糖块中的凶器如出一辙。
知意假意去捡算盘珠,袖中银梳趁机划过掌柜袍角。
裂开的夹层里飘出半张泛黄笺纸,松烟墨写着某年七夕的流水账:\"戌时三刻,哑姑领糖二十匣。\"
残阳染红漕船桅杆时,两人循着账目找到西郊糖坊。
石臼里凝结着经年的糖霜,陆云袖的银剪突然刺穿椽柱裂缝,带出几缕缠绕着金箔的蚕丝。
知意抚过蛀空的木梁,指腹沾上靛蓝与朱砂混合的粉末,正是染坊秘制的\"暮山紫\"。
\"难怪要寅时收丝。\"
陆云袖掀开霉变的糖模,底部凹槽里黏着干涸的胭脂。
月光穿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