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的,是您吧?宋伯父?\"
老人突然震开徐璜,枯手撕开脸皮露出赵参议副将的面容:\"你是怎么\"
\"陆砚生对枇杷叶过敏,而您总在清明后送来枇杷膏。\"
知意将染血霹雳弹填入连弩,\"三年前那批浸药蚕种,烧毁的可不止蚕室。\"
赵参议的弯刀还未出鞘,知意已扣动改良扳机。
霹雳弹穿透他左肩时,蚕沙火药在血管中炸开。
\"严阁老在找这个?\"知意拿出那本假的金蚕丝证词,真的需要她的血,假的也需要,这真假两本,或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当年冒充汪直旧部劫杀贡船的,从来不是倭寇。\"
沈知意扔出了那本假的证词。
河面突然亮起数十盏灯笼,兵部战船破雾而来。
陆云袖甩出浸透的《倭袍记》,遇风展开的戏文竟是兵部密文:\"已查实严党通倭铁证\"
徐璜的翡翠鼻烟壶坠入江心时,知意望见其中飘出的不是烟丝,而是陆家独门饲养的休眠蚕卵。
她突然抓起老蚕农的骨笛吹响,蚕卵遇声竟在战船甲板上孵出赤眼蚕!
\"严世蕃以为赤眼蚕灭绝了?\"陆云袖斩断最后一架提花机的锁链。
\"当年大火烧毁的,不过是陆家摆在明面的蚕室。\"
战船射出带倒钩的弩箭,知意却将账本缠上箭身。
赤眼蚕沿金线爬满严党战船时,她终于读懂父亲在血蚕丝里留的信息——\"霹雳锦绣,当在雨夜\"。
爆炸声从三十里外传来,正是西郊桑田方向。
燃烧的夜空下,知意看见万千火蝶汇聚成陆砚生最爱的桑叶纹样。
她忽然记起那日,少年将银簪别在她发间时说:\"待东南蚕事毕,我带你看真正的火树银花。\"
陆云袖的银针突然扎进她虎口:\"别分神!青铜绞车要过载了!\"
知意回神按住绞盘,发现三百架提花机正在自主拼合——齿轮咬合的形状,正是苏州城防图缺失的东南角!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雷火库\"她将染血的账本按进绞盘凹槽,机括运转声惊起满江鸬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