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新买的草莓味润唇膏印。
“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潘冬子冷笑一声,从裤兜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偷拍的李萍和其他男人在宾馆门口的照片。有张照片里,李萍正把保温杯递给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那保温杯还是去年她生日时阿绿送的。“你以为就我一个冤大头?王哥、张叔,还有小区门口卖煎饼的,他们知道你有病后都躲着你吧?”
这话戳中了李萍的痛处。自从确诊性病后,那些平时对她献殷勤的男人像见了瘟神似的,连微信运动都不再给她点赞。卖煎饼的大叔昨天见她来买鸡蛋灌饼,居然往面糊里多撒了把辣椒面,说“消毒杀菌”。此刻她望着潘冬子手机里的照片,突然觉得这些男人跟她抽屉里的过期面膜似的,看着光鲜,其实都是垃圾。
“是是是,我脏,我下贱!”李萍突然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天台的地砖上。那眼泪混着睫毛膏,在地上画出一道道黑色的蚯蚓。潘冬子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平时在微信里发“么么哒”像不要钱似的女人,此刻哭得像个摔碎了芭比娃娃的小女孩。
“你起来。”潘冬子蹲下身,语气软了点。李萍趁机抬起头,突然伸手推他的胸口。潘冬子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撞在天台的护栏上。“你疯了!”他怒吼着,重新扑上来,这次双手掐住了李萍的脖子。李萍感觉气管像被塞进了团棉花,眼前开始冒金星,恍惚间看见远处写字楼顶上的“蚂蚁花呗”广告牌,红底白字特别刺眼——她上个月刚用那玩意儿透支了三支口红。
“潘冬子,你松开……”李萍的声音像漏了气的气球,双手无力地拍打着潘冬子的胳膊。她想起第一次跟潘冬子开房时,对方紧张得把避孕套戴反了,现在这双手却要了她的命。天台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她耳边嗡嗡响,恍惚间听见楼下有人喊“跳楼啦”,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大概是哪家的花盆被风吹掉了。
“去死吧!”潘冬子突然大喊一声,双手用力一推。李萍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像片被风吹起的落叶。她看见天台上潘冬子的脸越来越小,像颗正在消失的黑痣,接着是楼下的绿化区,草坪上的自动喷水器正在转圈,水珠在阳光下像串珍珠。最后一刻,她想起床头柜里还藏着半盒没吃完的费列罗,那是阿绿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