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土里面还混着你摊子里的八角碎。”
临刑前一天,唐娇军躺在看守所的床上,想起第一次摸麻将的情景——那年她18岁,在县城饭店当服务员,老板娘教她认“一筒”“九万”,说“麻将如人生,要算得准,也要藏得住”。现在她才明白,算得准的是时间,藏不住的是贪心。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纸条,上面是老公写的:“对不起,我不该逼你借钱,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藏的金镯子,在阳台第三盆茉莉里。”泪水突然涌出来,比黄某的血还热。原来最精密的计划,抵不过枕边人的一眼识破,就像她算准了16分钟的换装时间,却没算准人心比保险柜的暗门还难猜。
菜市场的干货摊后来换了主人,老王总跟人念叨:“当年唐娇军买编织袋时,我就该多问两句,她挑的那袋子,比装山货的结实三倍,合着是给人当棺材用的。”每当这时,张阿姨就会啐他一口:“得了吧你,她要真跟你说实话,你敢卖?”
远处的派出所依旧灯火通明,金店换了新的保险柜,暗门藏得比唐娇军的心思还深。而那个装过尸体的编织袋,最终成了警方物证室里的展品,标签上写着:“2005·10·17案关键证物,产地:南平农贸市场唐记干货摊。”
没人知道,唐娇军被执行死刑那天,福建的秋雨绵绵,像她没打完的那局麻将,散了场,却留了一地的牌,让后人慢慢猜——究竟是贪心毁了她,还是生活这桌麻将,从来就没给过她胡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