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两万块可别让他动啊!”“回个电话!”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兜里,转身进了厨房。案板上的菜刀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寒光,旁边还扔着半颗切了一半的白菜。张燕走上前,抄起菜刀,对着空气恶狠狠地比划了两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去年杀猪时的场景,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死死按住猪脖子,手起刀落,猪血“噗”地一下喷得到处都是。
“刘文!”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了一嗓子,菜刀在月光下晃出一道道冷冽的光,仿佛也在为这混乱的夜晚而颤抖。
张燕把菜刀“梆”地一声剁在案板上,震得案板上的面粉簌簌地往下掉,跟下小雪似的。她心烦意乱地摸出裤兜里的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锅炉里的劈柴。火苗“噌”地一下蹿起来,欢快地舔着锅底,火光一闪一闪的,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看起来格外诡异。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她嘴里嘟囔着,转身从墙角拖出半袋水泥。这还是去年盖仓房剩下的,正好拿来堵一堵锅炉上的裂缝。
“刘文!”她又喊了一嗓子,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带着几分绝望和不甘。锅炉里的劈柴噼里啪啦地响着,火星子顺着烟囱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像是一群急着逃命的小精灵。
张燕走上前,掀开锅盖,热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热气腾腾地往上冒。她从炕头拽过一条破破烂烂的棉被,往上一抖,“哗啦”一声,掉出半副扑克牌。“妈的。”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一脸嫌弃地把扑克牌扔进锅炉。火苗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腾”地一下蹿得更高了,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地乱晃。
“刘文!”她第三次喊出丈夫的名字,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张燕心里“咯噔”一下,抄起菜刀,慌慌张张地躲到门后。
“燕儿!”公公那熟悉的大嗓门在院门口炸响,“刘文是不是又赌钱了?”
张燕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把菜刀藏在围裙里,这才打开门。只见公公站在月光下,棉袄扣子系得歪七扭八,棉鞋上沾满了黄泥巴,一看就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
“爸,你咋来了?”她低着头,手指下意识地绞着围裙带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