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罗某娟死的时候,这镯子还戴着呢,你说她大半夜来你家,是聊人生还是聊理想?”
苏某强的冷汗浸透了枕巾,视线在银镯和绳结之间来回跳。老张突然盯着他的裤脚笑了:“卧床十年的人,裤腿咋沾着江边的泥巴?难不成你梦游去跳江了?”这句话像根针扎破了气球,苏某强突然瘫软在床头,手指绞着被角:“她骂我骗她,说青砖房是猪窝,扫帚疙瘩抽在我背上——”
四、江水里的碎瓷片与谎言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电流声,苏某强的供述像断了线的风筝。他说那天夜里罗某娟踩着高跟鞋进门,银镯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开口就骂“土包子骗老娘”,扫帚疙瘩劈头盖脸砸下来。他伸手一推,对方后脑勺撞在桌角,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染红了半面墙。
“我想着分尸扔江里,”他盯着桌面上的反光,声音越来越小,“菜刀是门口五金店买的,才用两下就卷刃,砍在骨头上跟砍树似的。”老张想起现场找到的碎瓷片,刀柄上的裂痕还沾着肉末,敢情这凶手分尸时把菜刀给砍废了。
结案那天,老王在解剖报告里写:“死者颈部绳结为典型‘单套结’,绳头齿印显示凶手可能存在牙齿咬合障碍,建议口腔科检查。”老张看着报告笑出眼泪,转头对小李说:“回头给五金店贴张警示,卖菜刀得配磨刀石,不然凶手都得差评。”
长江水依旧哗啦啦流着,老何又蹲回老地方钓鱼,渔网里多了个漏气的充气娃娃,挂在竿头像面褪色的彩旗。他对着江面啐了口唾沫:“龟儿子,还是鱼靠谱,至少不会半夜爬渔网里装尸体。”远处货船鸣着汽笛驶过,惊起几只水鸟,水面的波纹里,银镯的反光忽明忽暗,像句没说完的脏话,被江水卷进了深不可测的漩涡。
苏某强被押上警车时,透过铁窗看见岸边的芦苇荡。风过时,苇叶沙沙作响,恍惚间又听见罗某娟的咒骂,带着股子重庆妹子的泼辣劲儿。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碎钻,那是从她指甲缝里掉出来的,原本想攒起来换包烟,现在却硌得掌心发疼。警车发动的瞬间,老何的骂声又飘过来:“警察同志!这次真不是尸体!是个缺胳膊少腿的充气娃!你们要不要拿回去当物证啊?”
老张揉了揉太阳穴,望着车窗外